“扎克丹仿佛很像他的父亲?那年国公爷从辽东返来,说穆腾伊向他夸耀已经后代双全,把国公爷眼红得不可……”
“你如何晓得贵妃落过胎?我如何向来没传闻过?”
“哎,罢了罢了,多想也无益。”宣惠叹了口气,“等成颐姐姐走了,我去宫里找嫂嫂探探口风再说。”
裴敏中笑道:“我一点私心,你也不准藏么?小六从小跟我习武,若不是想着都是亲戚,不必多此一举,我早就收他做义子了。”
成颐歉意地笑道:“我是不是扫了你的兴趣?别放在心上……成国公眼红归眼红,别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他要么?”
“你又不缺儿子,惦记人家的做甚么!”宣惠瞅着他笑道,“那小五呢?”
她昂首看了看高坐台上的帝后,梁瓒正低头给太子说着甚么。杨云舒坐在一旁,冷静无言,随后从玉盘中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我赌的是皇上的情意。”成颐果断地说道,“与其出兵攻打辽东,帮忙那边打倒我们,还不如帮手我们收回海西,起码扎克丹另有一半大周的血缘。我能够让扎克丹娶大周女子为大妃,再将济兰嫁过来,乃至把穆腾伊统统的女儿都嫁过来!”
“这……”裴敏中为莫非,“若真到了那一步,哪还由得她挑三拣四啊!真如果太子那边的风声传出来,能有人家敢跟我们攀亲就不错了……”
“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宣惠,我们梁家的女儿里,只你一个是有福的。像我如许望四的人了,相公死了,还得跑返来为儿子驰驱,也不知今后他领不领我的情。”
梁清大踏步走到帝后跟前,要求梁瓒发令开端马球赛。
梁濯坐在梁瓒动手,宣惠陪成颐坐在杨云舒动手,皎皎陪济兰坐在稍后的位置。宫中各皇子、公主皆有列席,后妃却无人露面。
“不,扎克丹和济兰都是我亲生的。”成颐笑着解释道,“我是想说,似你与成国公这般恩爱,天底下少见得很。”
“骗你我是小狗!”那小公主急道,“那丫头说有一年过年,父皇潜邸里都没放烟花,元宵也没购置灯笼,金陵人都说是潜邸里一个姨娘小产了。父皇在金陵潜邸时,身边只要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不是贵妃,莫非另有人敢管皇后娘娘叫姨娘?”
宣惠悄悄地说道:“姐姐想要借兵,没甚么好处的话,皇上只怕不会承诺。”
宣惠这才是第一次见到成颐与穆腾伊的儿子,扎克丹。他仿佛与她印象中的穆腾伊并无太大不同,都是高高的个头,古铜色的皮肤。
“啊?”宣惠闻言心惊,“扎克丹不是姐姐……”
“你们不懂,”宣惠笑道,“小五才是真正嘴上不说,内心有成算的人。只是,万一皎皎不喜好他们两个,如何办?”
另一个小公主撇了撇嘴,说道:“我不信,那丫头才几岁,又是皇家秘闻,她如何就晓得那么清楚了!不会是你或者你母妃编的吧?”
“皇后这两个儿子还真是如珠如玉,放在那里都是显眼的。”成颐看着神采奕奕的梁清,不由自主感慨道。
“姐姐恕我直言,”宣惠低声道,“辽东本就是大周的地盘,你又岂能不知?以让出辽东为前提来借兵,皇上听了就不甚欢畅。再加上姐姐是想收回海西后再让辽东,那若没有收回呢?”
至于面庞,宣惠早已记不起穆腾伊的模样,只是扎克丹紧紧抿起的嘴唇,像极了成颐活力时的模样。
“多数伉俪的恩爱,都只是仿佛罢了。”成颐点头笑了笑,对宣惠道,“我这些年的日子,约莫皇后最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