骧泱欲言又止，还是分开了，肥胖的肩膀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折，背影惹人顾恤。
骧泱低垂着头，峨眉温婉，“天尊日理万机，不知前次骧泱的发起，天尊可曾想过？”
脚步声打断了柳无言的思路，他回过神来，才晓得余子书已经带了小桐过来，只不太小桐站在门口踌躇不决，似是有些惊骇他。
他点点头，交代柳无言：“我分开一会儿，帮我看着小桐。”
柳无言叹了一口气，“你都从哪听的。”
柳无言奇特地看了她一眼，“你怕甚么？怕我吃了你？”
“你怕我做甚么？”
余子书转动金铃的手指停了下来，苗条的指尖捏着金铃，不轻不重，谁也不晓得他在想些甚么。
骧泱缓缓入殿，青色的衣衫为这大殿增加了一抹朝气，她峨眉颀长，脸颊清癯，如一朵青莲委宛，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心生好感，兀自顾恤。
她一向走到殿前，才微微施礼，“拜见天尊。”她的位份在余子书之下，理应施礼。
骧泱还想再劝，不知从哪钻出来了一个小女人，拿两只眼睛瞪着她，还出言不逊道：“我看你长得都雅，才没有脱手！亓笙是我家主子的，就凭你也敢抢？甚么双修之法，我们不需求！你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靠近我家亓笙！”
“我没有不欢畅，我只是……”她眼巴巴地抓住他的衣衿，像个孩子一样不肯放手，“你是主子的，只能跟主子在一起，你承诺我好不好？不然我会哭的……”
小桐眨巴眨巴眼睛，就要哭出来，眼眶里续满了眼泪，“主子是骗子，她说了要给我过一万岁的生辰，这才几千年啊，就不要我了……”
小桐孔殷道：“那主子在哪？”
柳无言没绷住笑出了声，就连余子书都淡淡地笑了起来，满面光彩。
余子书悄悄抚摩着她的脑袋，轻声道：“你该说都说了，还不欢畅了？”
小桐正说得津津有味，拉着他的衣袖，“他们还说你有三头六臂，一张血盆大口，丑恶非常，我也是在靳褚把你放出来以后，我才晓得本来你还长得挺好的……”
余子书眼睛都没眨一下，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抵是吃了甚么长命丹吧。”
余子书点点头。
小桐把脖子都缩了起来，“你真不吃我？”
柳无言被小桐哭得头痛，只能安抚它：“这如何能是抛弃呢？你看，还送了你礼品，她只是临时分开，总会返来找你……”
小桐不解，又张牙舞爪地抬起了手，“你们笑甚么？是不是不信赖我？他们真是如许说的……”
柳无言被哭得心烦意乱，瞧见余子书还在看那破铃铛，拍了拍桌子，“你管管她。”
余子书踏进屋中，小桐没有跟上去，依着门往里边旁观，想进又不敢进的小模样，特别让人忍俊不由。
“这铃铛戴上了，就再也不要取下来。”余子书以金丝穿过金铃，沉默着系在她脖子上。
只不过他跟传闻中的不一样。
当年神主将不死鸟选为坐骑，便送了这支金铃给它做一万岁的生辰礼品，早在那次神魔大战中丢失，没想到禾锦还能将它找到。
“小桐。”余子书禁止她持续说下去，却也没有辩驳，只道：“神尊还是请回吧。”
“你扯谎。”小桐哭成了泪人，“之前我问她会不会不要我，主子就说，如何也要留我一万年，还要送我生辰礼品。现在她都提早送了，不就是不要我了吗？”
柳无言的确是哭笑不得，“我戋戋一介凡人如何吃你？你才是妖精，如何着也是你吃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