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都还能想起她当时的模样,圆圆的小面庞,灵巧地像只兔子。她听了他的话,仿佛受了莫大的委曲,噘着嘴把他望着,俄然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凡性命短,五万年的寿命足以让他疯魔,因而他冒着生命伤害进入魔界,用他的无双才调算每一小我。
余子书又道:“我命格天生无象,连老天都决定不了我的运气,戋戋一根红线又如何决定?我所做的统统,都是我想做的,我不肯意做的,谁也勉强不了我。你窜改命数,也不过是窜改了白梨的命数,却没有窜改我的。”
他晓得一旦承诺,就和那些卑贱的血奴一样,在她内心没有任何辨别了。
柳无言已是心神混乱不清,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我这就将红线折断,往昔孽缘也将随之断去……”
让人看得清,却看不透。
她的眉眼稚气,却不掩其灼灼风华,端倪间还如之前那般高高在上,披发着傲视天下的浑然气味。她朝着他跑过来,却因为跑得太急,左脚踩到右脚,“啪”地摔在他脚边,连站起来都来不及,就赶紧拽住他的衣袍。
那双瞳孔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如同沉淀了上千年的翡玉,纯洁无垢,又深沉似海。
没有嫡亲,没有至友,空有满腔狷介自大,也不过如此了局。
这人间老是如许,窥知别人运气尚可,窥知本身运气就会狂躁不安。
历劫虽苦,柳无言也算认罚。
他终究明白仙尊为何总说历劫苦,本来苦的不是历练本身,而是要让他看着人间百态,世事无常,在这人间孤傲无依地等候着死去。
他确切需求大量的时候让本身沉着下来,去深思本身的路该如何走。
柳无言浑身一震,喏喏道:“天然不能。”
“他们说你甚么都能算,你帮我算算我娘亲在哪?”她的声音糯糯的,听在内心格外酥麻,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把他望着,叫人都不忍心说出伤害她的话。
柳无言留在了魔界,一个最分歧适他的处所。他给本身建了一个小屋,不需求太多东西,只要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根凳子,就充足了。
他只半垂着眼睑,声音略微有些怠倦:“折断红线,能让她重新活过来吗?”
若好,天然欢乐;若坏,不是惶恐不安就是恶言相向,很难有几个会安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