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树枝被风刮断的声音从院别传来。
“小梅姐,”刘浩南拿了珐琅盆过来,“给。”
苏梅摇了点头:“除了开首的称呼和结束的问候语,中间记录的都是药炊事谱。”
把黄豆交给司务长, 苏梅就没有再管了, 她忙着豢养农垦食堂的小鸡小鸭, 照顾孵化房的种蛋,忙着带着七个小子收割稻子、打谷子。
“船埠有船。”赵恪撂下这句话,便仓促消逝在了大门外。
赵恪把窗户一扇扇翻开,也不见一丝风,“应当是要下雨了。”
刘浩南、赵瑾等人爬起来一拉灯,停电了。
“嗯。”苏梅踢鞋上床,往内里滚了滚,随之抹了把额头的汗,叫道,“赵恪,你把东边的窗户也翻开吧,好热啊!”
苏梅听得非常心动, 她家没喂猪, 要豆渣没用,倒不如直接少要点酱油, 多得点豆豉用来调味做菜。
刘浩南、赵瑾等纷繁惊奇地看了过来,赵恪放下筷子,伸手揉了揉她拍红的额头:“傻了!”
“看了,有两处漏雨,我都拿盆接了。”刘浩南走在她身后关门道,“小梅姐,你拿这些干吗?”
苏梅抱着小瑜儿、小黑蛋追了两步,担忧道:“这么大的风雨,你们如何上岛啊?”
“已经有人在查顾森了,”赵恪的手穿过甚发顺了顺,“我们比来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联络。”
等把四亩地稻子收完, 2500多斤谷子晒干存上天窖, 苏梅带着几人又马不断蹄地从后勤买了稻苗、红薯秧子、棉花和玉米种子把8亩地种上。
忙完这统统, 不等苏梅松一口气,早晨用饭时, 便听收音机里传来了天下大炼钢的动静。
“嗯, ”司务长笑道, “我筹算做几缸豆豉, 酿几桶酱油。”
“咔嚓!”
“这么严!”苏梅咋舌道,“幸亏没把图纸交给你二哥。”
一身衣服都穿七八天了,干了湿,湿了干,闻着都馊了。
“嗯。”赵恪拿起扇子呼呼给她扇道,“睡吧,时候不早了。”
苏梅接过来往地上一放,雨水便“啪啪”地滴了出来。
“你不消忙活,我带的有吃的,”苏梅说着放下茶碗,翻开带来的包裹,取出套换洗衣服和鞋袜递给他道:“去换一下吧。”
“好了,”赵恪收起毛巾,“把头发烘干,睡吧。”
“酱油渣谁吃啊, 又苦又涩,普通都喂猪了。你如果不想华侈了豆渣, 那就做豆豉吧, 做豆豉也能得十几斤酱油。”司务长笑道,“带有酱油香的湿豆豉放点新奇的辣椒圈,炒一下就是甘旨的豆酱;豆豉晒干又成了另一种美食――酱豆。”
几人翻脱手电筒,一边拿东西堵窗户的破洞,一边开门往外照了照。
暴雨连续下了四天方停,措置好菜籽里的蔬菜,搭好鸡鸭棚,修好房顶,换好窗上的玻璃,送走开学的刘浩南五人,赵恪等人还没有返来。
不然很轻易就查到他们伉俪身上了。
“放心吧,人没事。”赵恪抬腕看了看表,“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赵恪接过衣服笑了下,提起一桶水去了内里一个用芭蕉叶围起的小棚子,飞速冲刷了下,换上衣服鞋袜。
赵恪和苏梅惊坐而起,两人敏捷跳下床,一个去挪窗下的桌椅、抢救苏梅的画稿,一个跑进西厢照看小瑜儿、小黑蛋。
“本年已经很好了,”赵恪拴好骡子,倒了杯茶给她道,“前两年大师住的还是草搭的棚子,台风一来,全部家都吹没了。现在你看,只要把半埋的房屋挖出来,房顶修一下,立马就能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