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安摸摸脑袋,感觉有些晕晕的闷痛,上面的纱布还没拆,能够还透着血迹,这孩子胆量倒是不小,瞥见血不但不怕,还敢动手砸。
马兰生了两个女儿,非把奶名起了个大宝和二宝,每天管周小栓家的周燕叫燕丫头,明里暗里踩着老迈一家。
周小安当真吃丸子,一眼都不看周小玲,三个小丸子吃完,一昂首,人家已经满脸的泪水了。
然后是周燕一边哭一边要吃丸子的嚷嚷,最后在王腊梅的一阵呼喊中勉强停歇下来,却还不时传来马兰不平的嘟嘟囔囔。
她若无其事地起家去脸盆架上洗了脸,又从她床底下藏着的小木箱子里取出一瓶雪花膏细心擦了,重新梳了一遍头发,走到门边,换上一张受尽委曲却强颜欢笑的面孔走了出去。
丸子刚炸好,固然只要萝卜丝和面粉,调料也很少,面发得却正合适,炸得火候也恰好,外焦里嫩,还挺好吃。
周小玲眼里又有了水光,咬了咬嘴唇,冲周小安勉强笑了一下,“二姐,你吃吧。你受伤了,得吃点好的。是我没用,想给你补补还让你受委曲……”
周小安实在不晓得说甚么好,也懒得说,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
周凤经周小安一提示,也想起来感染的事了,刚才那点不平和肝火一下变成了盗汗,吓得连滚带爬从床的另一边下去,撒腿就跑了。
周小安在王老太含混不清的谩骂声中沉甜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被啪地一下打在头上砸醒。
周小安对内里的一片混乱毫无兴趣,她当然晓得是谁教唆的,可也没希冀马兰能找得出来。这么多年,一家人都被她哄得团团转,那可不止是装装娇弱不幸就行的。
“二姐,小叔如何会先去病院看你,连家都没回……”
周小安没等她说完,已经慢悠悠地往出走了,当屋里没周小玲这么小我。
可调剂完,家里人对周小安的定见却越来越大,这些年下来,周小安稀里胡涂地获咎了几近家里统统人,只跟周小玲豪情越来越好。
周小安一把把书挡开,顺手把她推到了劈面的床上。
周小安又躺回床上,看了看天气决定再躺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周小玲笑眯眯地走了出去,手里端着一个小碗,碗里有三个炸好的丸子,“二姐,你快趁热吃了吧!我从婶儿那要的,你身材不好,得补补。”
没人教唆她,她能在这时候想起在屋里睡觉的周小安?
之前近似的事也没少产生,每次都是她被欺负以后周小玲出面帮她调剂。
“大宝不去看炸丸子,如何想起跑屋里来找我了?”明天小年,又是周阅海返来,家里把过年的东西都搬出来了,内里几个孩子拍动手叫着炸丸子,她在屋里都闻声了。
“二姐,二嫂非说你得了肝炎,连句解释的话都不让人说,还前院后院地到处嚷嚷。明天我让婶儿去跟姐夫解释一下,可别让他们家曲解你,要不你归去今后日子就更难过了……”
周小安的眼睛在暗淡的屋子里闪闪发光,之前的事她管不了,今后,谁要敢把她当傻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马兰也有点回过神来了,恨恨地看了周小安一眼,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周小柱和马兰先于大哥周小栓结婚,孩子也比他们家的大女儿周燕大半岁。
周小安看看马兰,周凤一看就是让人当了枪使,这么较着的事她这个当妈的都看不出来,真是白长个夺目相了!
马兰当然得说,多捕风捉影的事她都敢说的,不但对女儿说,现在全部大杂院都晓得周小安得肝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