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照着老山羊的脸易容改扮,他一手拿着铜镜,一手粘贴着假须,用颜料画着皱纹,在夜间,光芒不是很亮的话,简易的扮装非常管用。柳三哥剥下老山羊的外套穿上,学着他佝偻的身形走了几步。
接着问:“卖啥的?”
实在,柳三哥只是点了他穴道,并不要他的命,现在,小山羊另有效,不能杀他。
老山羊道:“不象啊,眸子子还在骨溜溜转呢,这倒向来没见过,碰到鬼了。”
柳三哥道:“带我去水牢,我要救他。”
柳三哥将陶三子带到了湖边,俄然,他站在那边,不走了,拧紧眉头,想些啥呢……
船开到四周一个荒岛,靠了岸。老山羊点起一盏马灯,在前面开路,小山羊是个三十几岁的瘦子,蓄着三绺髯毛,倒真有些象山羊,也不跟柳三哥说话,挟起他就走,行动非常轻健,看来,武功在老山羊之上。
柳三哥道:“我不去贼窝,要死就死在这岛上。”
问的人大抵是巡查的,在查对完口令后,哈哈一笑,道:“老山羊,返来啦?”
小山羊最后未能逃得一死,柳三哥的掌心在小山羊胸口一拂,内力稍吐,昆仑九天混元真气,竟将他的心脉及满身统统肋骨俱各震碎,小山羊发展了三步,缓缓倒地,喉头出了一口长长的气,身子如皮郛似的变得扁平了,贴在地上,嘴中骨嘟骨嘟地喷出黑血来。柳三哥飞起一脚,将他踹下了水牢,这个食人魔头,尸身一起一落地飘浮在水牢绿色肮脏的水面上。
小山羊道:“你抓的那人象探子吗?”
柳三哥问:“火药火油有何用处?”
再问:“多少银子一斤?”
那一个个骷髅,便是老山羊、小山羊吃人的铁证。
老渔夫上了船,将他扔进舱里,就象扔一头羊,取出一块布来,堵住了柳三哥的嘴,把他腰间的剑摘了,在本身腰上插着。出舱后,把舱门带上,瞪一眼舱顶的野山猫二黑,道:“早晨再清算你。”
老渔夫道:“是。”
接着,只听得一阵格崩格崩的声响,老山羊转头一看,见柳三哥身上拇指粗的麻绳全崩断了,绳头散落了一地,柳三哥坐起,摘下塞在口中的布头,呸了几口,冲老山羊一笑,道:“五花大绑的味道真不错,象是吃了麻酥糖似的,手麻麻的脚麻麻的。”吓得老山羊傻了眼,一时,他象着了魔似的,迈不动腿了。柳三哥右掌在地上一按,人已从地上飞起,老山羊怪叫一声,鼓起勇气,咻,手中尖刀蓦地向柳三哥当胸刺出,柳三哥侧身闪过刀尖,滑上一步,欺近身,一掌拍在老山羊胸口,只听得一声闷响,老山羊口喷鲜血,身子象纸鸢似的飞了出去,蓬一声,落在石壁上,身子扭曲着,渐渐地溜滑到地上,抽搐着,结束了他罪过的平生。
老山羊对小山羊道:“如何吃?”
小山羊道:“没有,就是整天练习,烦。说是要打老龙头,你当作么?”
老渔夫道:“河豚。”
二黑蹲坐在舱顶上,淡定沉着,底子不把这当回事,他信赖柳三哥,柳三哥很会演戏,它要好都雅看这场存亡大戏。
走未几久,来到一个榛莽富强的处所,老山羊钻了出来,小山羊挟着柳三哥跟进,走未几远,来到崖下,老山羊披开乱草,鲜明有个山洞,俩人进了洞。老山羊点起松明,一片亮光,只见山洞非常高畅,小山羊将柳三哥扔在地上,象是扔一头待宰的羔羊,洞内石案上有尖刀斧子,也有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洞正中摆着个铁制的架子,架子下堆着柴火,中间有个石灶,石壁上尽是四溅的血污,洞内角落堆着很多骷髅人骨,全部山洞,充满了令人堵塞的血腥气,这的确是个屠宰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