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章听到这里,也大抵明白了圆觉的意义,因而就不再说了。
小和尚说完就走了。柳元章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回过神来,从速拆开那封信看,毕竟信上说了甚么,请听下回分化。
圆觉道:“柳居士心中有迷惑,能够直言不讳,实属难能宝贵,何况刚才已经申明是参议禅理,既然是参议,就该无所顾忌,如果顾虑太多而不敢言,那就失了参议的意义,以是居士不必过虑。”圆觉捻了一会儿珠子,接着道,“居士方才所说的迷惑,实在恰好能够用老衲刚才所说的人缘来解答。”
除此以外,只要内里的一堵白墙前面,放着一个蒲团。两边是窗户,都向外敞开着,内里的树荫映进窗内,显得幽幽的绿。
圆觉看了看柳毅写的那四个字,然后道:“居士对令公子写的这几个字如何看?”
柳元章问:“主持,莫非真的会如我老婆在梦中所说,这孩子今后会得道飞天吗?”
柳元章道:“恕我冲犯,我向来是不信赖这世上有甚么佛和神的,这些不过都是人本身造出来骗本身的罢了。如果真的有普度众生的佛,那么为何世人烦恼只见增加,不见减少呢?现在这世道越来越乱,百姓的安稳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如果真的有佛,佛为何不来挽救百姓?这些只是鄙人的鄙见,如有冲犯不尊之处,还请主持包涵。”
圆觉道:“如果为官之人都有居士如许的用心,那么国度现在也断不至于如此。只是这一朝一代,都有本身的运气,正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纵观历朝汗青,无不如此。这运气并非天数,乃是报酬之故。居士晓得汗青,必定晓得:每个朝代的兴衰,都是初创者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后继者则垂垂懒惰,妄图吃苦,不睬国事,乃至于国力空虚。或为内奸所窥,或为内臣所谋,毕竟还是不能长存。昔日秦始皇拥雄兵百万,同一六国,初创一代霸业,但是二世天子统治残暴,导致秦朝不到十四年就灭亡。固然历朝历代都有经验,但后代之人并不鉴戒,朝代兴亡瓜代,都是这个原因。”
圆觉手里捻着佛珠,见柳元章正扭着头看中间的春联,道:“居士一向看这幅春联,可有甚么心得?”
柳元章道:“对于这上联,我是同意的,我们这些身处俗世的人,确切是烦恼缠身。即使气度豁达,再想得开,也免不了为一些事而感到烦恼,可下联说的,我就有迷惑了。”
圆觉道:“居士也不必深忧,管理好这一方百姓便是极大的功德。一个朝代有它本身的定命,居士忧国忧民当然是功德,只是很多事也是窜改不了的。”
柳元章道:“实不相瞒,对于毅儿从小无师自通,就能看誊写字,一开端我还觉得是他天子聪慧,生来就会,内心也感到欢畅。但是厥后却垂垂担忧起来,这孩子实在是异于凡人,不但不会说话,现在还喜好看些道家方面的书,并且整日都在写这‘缘’、‘法’、‘道’、‘空’四个字,此中含义甚是难明。我老婆离世之前,曾对我说过,说这孩子将来不是凡人,前些日子又梦见她,还是这般说法,初时我并不信赖这些,但是现在的一幕幕,仿佛正合着老婆的说法,一时似真似幻,我也有些胡涂了。”
柳元章一听圆觉已经圆寂,大惊道:“圆觉主持昨日还与我议论禅理,如何俄然之间就圆寂了?”
圆觉道:“居士莫非忘了,那四个字就在你身上?”
经圆觉这么一说,柳元章才俄然想起来,从速从身上拿出那叠好的四个字,递给圆觉,同时心中感到奇特:“他如何晓得那四个字就在我身上,莫非真的是得了道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