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艳纷抖着身子站起来,抱着肩膀低头站在炕前,等何德庆骂过瘾了,倒了杯茶给他,低着眉眼问道:“这事也不能白白帮他,胡昆可许你甚么好处了?”
“何姜氏!”何德庆‘啪啪’拍着炕几横眼叫道:“反了你了,跟爷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啊?爷看你低眉小意服侍的好,把你扶了正,你就不得了了是吧?啊?姜家,姜家如何了?啊?你姓一百个姜,爷不给你脸,你就是个妾!妾!”
姜府请的人并未几,不过几家亲戚战役时来往频繁的几家世交。
家里待客,苏氏的端方,一贯是服侍在程老太太身边,陪着应酬各家诰命夫人,旁的一贯不肯理睬的,可这会儿,程老太太和众诰命身边并不见苏氏,姜艳纷寻了没多大会儿,就在离程老太太不远的一处暖阁里看到了苏氏。
苏氏狼狈中带着仓惶,忙甩着帕子急赤白脸道:“我不过跟你说说闲话……你看看你,这几个月的经算是白抄了,不知好歹……算我多事。”苏氏边说边退,姜艳丰叉着腰呸了口道:“你给我出去!想欺负我?做梦吧你!”
眼看着年关将近,胡昆被父兄日日催逼,只急的满嘴火泡,鼓足勇气往姜府门上去了几次,偏门房一个个势利眼熟的刁钻非常,别说通传,干脆连正眼也不瞧他,连塞银子都没用,说上头交代了,不敢惹二姑奶奶活力。
“这是甚么话……”
何德庆喝得醉醉熏熏晃回家,闯进上房一头倒在炕上,姜艳纷忙扶起他,服侍着他换了衣服,净了手脸,递了醒酒汤上来,何德庆一口气喝了,长舒一口气,伸手拉过姜艳纷道:“让丫头们做,你过来,我有事问着你。”
何德庆花了四百两银子选了支簪子,让人照着姜艳纷给的帕子镌了兰花儿,刚镌好取返来,程老太太就打发人过来请姜艳纷和何德庆去赏雪说话。
“来前爹和娘如何交代你的?”姜艳纷眼里带着丝腻烦的看着何德庆道:“你这选官的事,全得靠着五哥他们,那胡昆能帮你?你别站错了处所管,这闲事你也敢沾手,你就不怕获咎了大姐和五嫂?我奉告你,获咎了五嫂就是获咎了五哥,你擦擦眼睛看明白了!”
“快说!”何德庆孔殷道,姜艳纷十二万分难为的摊手道:“二嫂眼里只要黄白之物,寻她帮手,得有银子,再说,你也晓得,你也晓得……我是庶出,畴前在府里,她向来不正眼看我,也就是跟了你,她才肯正眼跟我说句话,这事,我若出面不必然能成,只怕得你亲身求一求二嫂才行。”
“行了行了,你那举人如何得的,你本身还不晓得?姜家的事你少管,今早上老太太打发人过来讲了,让我们本年到姜府守岁过年,你转头去北桥张家单订几盒点心去,老太太和五嫂都喜好张家的酥饼,另有……”
“嗯!”何德庆斜着姜艳纷舒了口气,公然是个贱货,何德庆接过茶喝了,舒了舒胳膊,这才答道:“爷爱上翠轩楼的行首柳眉儿了,只要让他好好进门拜了年,见到你二姐,这柳眉儿他就送给爷了!别的还搭两个绝色丫头。”何德庆大喇喇的说道。
暖阁里,万氏笑道:“丹若忙甚么呢,好不轻易得了这会儿余暇,她也不来陪我们说说话儿。”
姜艳纷眼角连连抽动,眼睛眯了眯,眼底的恨意和怨毒几近压不住,半晌,姜艳纷缓缓舒了口气,看着何德庆笑道:“这礼倒不算重,二姐姐的过背面有大姐姐和五嫂撑着,这事不轻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