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默了一瞬,俄然浅笑道:“娘娘请了哪位高朋?”
待她走远今后,皇后那张笑容俄然冰了下来,冷冷问道:“你看纯妃此人如何?”
纯妃抚掌笑道:“看你小小年纪果然是才识不凡,寥寥数语使我豁然开畅。”随即将身上所配五彩丝绶莲花青玉玛瑙禁步解了下来赠给了琴袖。琴袖仓猝一拜道:“如此贵重之物,妾实不敢受。”
“哼,”皇后不屑地收回一阵闷哼,“你到底还年青,看人不准。能爬到妃位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禁步、宫绦、金银事件本宫有的是,但本宫不会说两句话就赏了你。”
就见纯妃面觐皇后时,微微点头侧身,双手手背悄悄一靠,往下绽出一朵莲花,深深一个万福之礼,美得令人惊奇。她面带桃红之色,轻柔一语:“臣妾敬叩凤墀,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纯妃笑道:“你本致贺之人,礼成绩该出宫了。皇后久留你在此,想必也是极其看中你的,不必过谦了。”
“你是不是在思疑本宫?”皇后这一句话,猛地把琴袖的浮想生生折断。
这一殿以内,琴袖与皇后、纯妃相谈甚欢,仿佛并无甚么不当之处。三人说了一晌的话,纯妃方才依礼而退。
纯妃点头称叹,琴袖又接着说:“再者嵇中散另有一篇《答难摄生论》,此中也说,凡人之情,远虽大,莫不忽之;近虽小,莫不存之。夫何故哉?诚以交赊相夺,识见异情也。前也说人看远处之物,虽大犹觉得小,看近处之物,虽小犹觉得大,这是因为远近分歧,人的眼睛落空了对什物的判定啊,可见交赊还是远近之意。”
琴袖见她施礼之时双瞳剪水,目呈秋波,音容礼节之美,可谓尽彰若此。她竟没有想过纯妃是如此人物,不免感觉本身呆板了。
可既然如此,岂不是皇后扯谎,纯妃为人端方,初见之下,并无半点瑕疵,琴袖的心中已略略起了狐疑。恰此时,皇后俄然说了一句:“对了纯妃,本宫本日在宫中会客,你也见见她吧。”
“平身,赐座。”皇后玉音还是,还是那样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