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喝的。”我抬眸看向他,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苏晋,你感觉我在看完了三生镜中司徒令的一世以后,还会喝下你的药吗?”
他看向我,嘴角微抿,现出一个暖和的笑来:“公主觉得如何?”
空明曲和空明诀都是昆仑虚的不传之术,再加上这雪神香――莫非苏晋当真曾是昆仑虚弟子?
算他狠!竟然用这个别例来怄我!
我眼睁睁盯着他翩然拜别,几近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看来这引魂灯对他还真是首要,他当年为了洛玄和周言的孩子能等上几万年而不动声色,这才戋戋几天,他就等不及了?并且还死活要等我醒过来,莫非没了我,他就不能拿到引魂灯?
“我早日规复元气,和你早日获得引魂灯有甚么干系?”我瞥了木碗一眼,警戒道,“你想用我来做甚么?”
我掀被而下,走到几案边,盯着那碗水深黑幽的药踌躇。
我深恐香味有诈,先挥手灭了尚在缓缓燃着的焚香火星,这才掐了一点香沫,放在指腹上磨了磨,靠近鼻尖细细闻起来。
而等我放动手后,映在我眼中的就是一派江南水乡的景象。
苏晋的琴还留在内里,琴边焚香犹存,我本来颠末时并不在乎,只是风向忽变,本来往里屋吹的风俄然拐了个弯,自窗处往门口吹去,那焚香也被带得往我这边飘了过来,香味大盛之下俄然闻得这香味仿佛有些熟谙,一怔之下,才回过了头,去细细打量那焚香。
现在可该如何是好,他的药我是绝对不会喝下一口的,可沉新给我的那一朵此岸朱砂又被他入了药,就这么华侈也实在是……并且他说得对,我的确元气大伤,也不知那神女哨是甚么来头,在忘川时髦且还能硬撑着忍一忍,等当日我要化出真身而不得时,它倒是俄然变更了我体内统统的法力,搞得我现在龙元不稳,再这么气血翻滚下去,恐怕当年落空龙元时留的旧伤就要被引出来了。元气大伤还好说,如果被引出了旧伤,到时候再想要分开这里但是难了。
“苏晋!你――”
我原觉得苏晋会持续说些甚么来诱我喝药,却没想到他只是浅浅一笑,就将药碗悄悄搁到床头的几案上,含笑着看向我道:“公主既然不肯,我天然不会逼迫。药,我搁在这了,公主喝不喝,尽请自便。只是此岸朱砂的服从自熬好起只要一炷香的时候,还望公主不要踌躇太久,免得……华侈了沉新神君的一番美意啊。”
沉新?!此岸朱砂?
我立在原地思考了半晌,直到手中的香砂被尽数捻尽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苏晋抚的那把琴,肯定这只是一把浅显的瑶琴后就别开了目光,往门外走去。
药碗上方还冒着白茫茫的热气,我靠近细细闻了一下,的确闻到了祝余草和玄龟沙特有的香味,但苏晋既然多次以医者的身份呈现在人前,定是精通药理,想要往药中加一两味难以发觉的药几近是易如反掌。司徒令的前车之鉴就血淋淋地摆在那,我如果再喝下,那就是真蠢了,沉新的此岸朱砂华侈了固然可惜,但总不能让我把整条命都赔出来,再说了,司命也说了,他就是眼睛毒,一朵此岸朱砂没了,还能够再寻一朵,我如果喝下了这碗药,我这条小命可就无处去寻了。
为我弹奏是不假,只是特地二字就算了吧,恐怕是他感觉我昏倒了太久,迟延了他拿到引魂灯的时候,这才等不及,以是才雪神香和空明曲都用上了,想让我尽快醒来。
宫羽羽商宫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