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的药竟然还上赶着去试毒?她真是疯了,爱苏晋爱得都发疯了吗。
我心中发笑,面上倒是不显,半是拥戴半是对付地含混了几句,视野就顺着殿内袅袅升起的熏烟飘到了别处,满腔的思路也发散了开来。
花香浓烈,更引得我直犯恶心,我捂着胸口顺了几口气,趁着下一波花香还没被风激起出来,脚下生风,忙不迭地阔别了这一大片的花海。
“你这又是何必?”花谣不解地蹙眉叹了口气,“就算这药有题目,可我已经给你服下了两副,你现在停药又有甚么意义?”
她如果真的慧敏于心、仁心仁德,就不会执意去救苏晋了,也不会收留苏晋在花岛上一收留就是三个月,若她此番做法叫做慧敏于心、仁心仁德,那我当日执意要苏晋性命、乃至见安慰不成而乘机偷袭,岂不成了蛇蝎心肠?
“得闲?”我就笑了笑。爹爹和大哥固然经常在我耳边念叨着宫务庞大,但他们却从没有误过一次宫务,就算是再抱怨也得定时措置了,是以我对于她的这类态度便有些不喜,但这到底是别人的事,我也不好说出来,便换了个说法,道,“你现在莫非还不敷闲的?神霄殿的神职,如果你花神敢说是三清第二闲,就没有人能说是三清第一闲的了,四时各季都有呼应的花仙不说,各地另有大小花仙无数,能做的事都替你办好了,你另有甚么忙的?”
“固然大哥说用人不疑、疑人不消,能当上仙职的神仙也不会是一些心术不正之徒,很少有起歹心或是入了邪魔歪道的,但是你就不怕她们玩忽职守,或是粗心粗心犯了甚么错?再说了,一小我再短长,才气也有限,这么多年下来,难保不会出甚么不对,你就一点也不管?”我悄悄磨着茶杯的盖沿,这里固然四周环海,海水咸湿,不成用来煮茶,但花神殿里的玄冰倒是用来煮茶的上佳之选,摆布也无事可做,我就化了一些冰,花了点时候来煮茶,还别说,喝起来还不错。
看来此路不通,我又得想别的体例了……
我几近要发笑了。
只是没成想花神殿外又是一片庞大的花海,现在正值轻风习习,花海波浪起伏,我刚走下花神殿回廊,那一股熟谙而又可骇的花香就正对着我袭了过来,我猝不及防,被它们一下扑了个满头满面。
见到海水,又迎着海风,闻不到花香,我只感觉表情镇静,心下直叹这人间真是再没有比迎着海传闻着海水更令人舒畅的事情了。
“忙啊,我还要照顾你这么个mm跟那位苏公子,如何不忙?”花谣百无聊赖地再次翻了一卷娟折,不过看了两眼,就往中间一放,在那座山堆上又添了一点。“你也说了,各地花仙根基上都把事情给我办完了,这些折子也只不过是她们本身记下来以供我查阅罢了,真正要有事早当场说了,还会写在这里等我一一翻阅不成?”
不过花岛就是花岛,不管我走了多久,绕了多少路,四周两旁,凡是我所目及之处就没有一到处所不是莳花的,那姹紫嫣红的色彩差点晃晕了我的眼,花香也是一阵阵袭来。幸亏这内里有清风,又有海水的味道,龙族对于海水的味道非常敏感,凡人或许只会感觉有几分咸湿,我们龙族却会感觉格外的清爽洁净,现在亦是如此。我成心识地循着海风往海边走,越接远洋边,海水的味道就越稠密,花香的味道也越淡,等我来到了波浪拍打的沙岸边时,已经几近闻不到花香了。
我低下头打量了一下本身的穿戴,仍旧是那身被娘亲禁足在绮毓宫中时的打扮,不算很富丽,却也不如何便利。不过幸亏我现下是灵魂之身,衣裙化在身上,风吹不动,水也沾不湿,就这么直直地迎着风往正在不断涨落的海水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