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我不喝,”我沉着脸道,“谁爱喝谁喝。”
不过花岛就是花岛,不管我走了多久,绕了多少路,四周两旁,凡是我所目及之处就没有一到处所不是莳花的,那姹紫嫣红的色彩差点晃晕了我的眼,花香也是一阵阵袭来。幸亏这内里有清风,又有海水的味道,龙族对于海水的味道非常敏感,凡人或许只会感觉有几分咸湿,我们龙族却会感觉格外的清爽洁净,现在亦是如此。我成心识地循着海风往海边走,越接远洋边,海水的味道就越稠密,花香的味道也越淡,等我来到了波浪拍打的沙岸边时,已经几近闻不到花香了。
花香浓烈,更引得我直犯恶心,我捂着胸口顺了几口气,趁着下一波花香还没被风激起出来,脚下生风,忙不迭地阔别了这一大片的花海。
“得闲?”我就笑了笑。爹爹和大哥固然经常在我耳边念叨着宫务庞大,但他们却从没有误过一次宫务,就算是再抱怨也得定时措置了,是以我对于她的这类态度便有些不喜,但这到底是别人的事,我也不好说出来,便换了个说法,道,“你现在莫非还不敷闲的?神霄殿的神职,如果你花神敢说是三清第二闲,就没有人能说是三清第一闲的了,四时各季都有呼应的花仙不说,各地另有大小花仙无数,能做的事都替你办好了,你另有甚么忙的?”
只是没成想花神殿外又是一片庞大的花海,现在正值轻风习习,花海波浪起伏,我刚走下花神殿回廊,那一股熟谙而又可骇的花香就正对着我袭了过来,我猝不及防,被它们一下扑了个满头满面。
潮汐不断,浪头也不时地拍打着沙岸,我细心看了一眼,感觉本日的潮汐不算大,最高的浪头也不过一尺之高,便升起一个动机来。
我笑道:“如许不是更好?你服了药,如果身材无恙,那就申明你的太子殿下医术高超。”最后那四个字我几近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也是我痴顽,直到现在才认识到苏晋精通药理意味着甚么,“如果你出了题目,那恰好,让他来给你瞧一下,也给你开个方剂,如许你不就如愿了?太子怀逐特别为你亲笔写下的药方……”
“你这又是何必?”花谣不解地蹙眉叹了口气,“就算这药有题目,可我已经给你服下了两副,你现在停药又有甚么意义?”
看来此路不通,我又得想别的体例了……
花仙们走了,留下来的是满室的娟折以及花瓣,花谣随便翻开一柄折扇一扫,那些粉色的红色的杏色的花瓣就都飞了出去,落到花神殿外的那一大片花海当中,倒也装点适宜,至于那些写满了各地花期景况的娟折,则是在她顺手翻了几卷就一股脑全数堆到了前面的库房中,说是今后得了闲再看。
我几近要发笑了。
见到海水,又迎着海风,闻不到花香,我只感觉表情镇静,心下直叹这人间真是再没有比迎着海传闻着海水更令人舒畅的事情了。
“不消。”我立即敛了笑,将茶杯一下搁回桌上,“只如果他开的方剂,再高超我也不会用。”
“说甚么呢。”花谣双颊微红,竟是罕见地赧笑了一声,“他医术那么短长,我岂不是一下子就被他看破了,我还想给他留下一个慧敏于心、仁心仁德的印象呢。”
我低下头打量了一下本身的穿戴,仍旧是那身被娘亲禁足在绮毓宫中时的打扮,不算很富丽,却也不如何便利。不过幸亏我现下是灵魂之身,衣裙化在身上,风吹不动,水也沾不湿,就这么直直地迎着风往正在不断涨落的海水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