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心中迷惑,杨煜那边已是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意味不明地哦了声,轻笑道:“既然晋飞都如此说了,朕再不收下便是不给晋飞面子了。”
只是他骗这天子做甚么?真龙之气的确与邦本息息相干,只要国运不尽,杨煜的真龙之气几近就是无边无尽的,流失一点气对他来讲底子没甚么大碍。
精怪死物蒙灵,本身就没有内丹,只要神思,没法聚气。就算有源源不竭的仙气流入她的体内,也会从她脚底双穴流出,没法在体内驻留下一丝一毫,这真气养心之法底子就是妄言。
那高公公仍旧是蹙了眉,细声道:“陛下的真龙之气岂是随便一个精怪就能得的?国师未免也过分猖獗了!”
“妖,是自六合之气、日月精华而凝神成丹的一种;怪,乃是死物蒙灵动之气而凝神的一种,无内丹,亦偶然。”
那么他身边的这一名国师,便是当时鼎鼎驰名的“北有邵新,南有苏晋”的苏晋了?
杨煜刹时便来了兴趣,他眼中倒映着萤火的光辉,一错不错地盯着那萤火看着。“这又是何意?”
“不过是一具沉香木人罢了,朕还能为此沉迷不成?晋飞,此女可驰名讳?”
这是……以物显人?
他的话还未说完,杨煜就摆了摆手。“下去下去,和顺乡豪杰冢,饶是再好的红颜,皮郛下也不过是具白骨,有何希奇?李由,”他懒懒叫了一声,座下的一人立即浑身一个激灵,谨慎翼翼地应了声。“今后不管是绝色女子还是国色天香,都不准进到朕跟前来,朕没有兴趣。”
“哦?”杨煜眉峰一挑,来了兴趣。“从已死之人手上得了一段沉香木?这倒是奇了,晋飞向来能得遇这些志怪之事。如此,朕倒有兴趣瞧上一瞧了。到底是甚么样的沉香木,才气让人死了也不得安生。”
坐在他左上首的那中年男人身着玄黑五爪龙袍,头顶紫金龙冠,通俗冷冽的双眼半眯,兴趣缺缺地瞧着面前舞动的美人,偶尔闷一口酒下去。
凝木面上无波无澜,双眼浮泛,直直地盯着火线,即便她本日的打扮可谓是倾国倾城,这木呆呆的神采却为她减色很多,姿容倒是比不上普通的绝色女子了。
苏晋把她推出来,是想干甚么?
现在杨煜正兴趣寥寥地旁观着殿上歌舞,身边立着四个打着葵扇的宫女,宫女面向清秀,却并不像史乘上所说的那般“四女并美酒,吃苦无穷”。边上有一寺人察言观色,许是见杨煜神采厌倦,便上言奉承道:“陛下但是倦了?主子听闻李大人克日外洋返来,网罗到了几名绝色女子,可要――”
“这殿上的沉香木人,恰是死物蒙灵而成的精怪。”
这一声便如同往水中放了白石,殿堂上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苏晋又是一笑。“红颜白骨不过转眼即逝,想必陛下也清楚。只是这一回,臣可不是为了给陛下进献美人的。”
“倒也不愧为国色天香。”
恰是凝木。
“尚无,还请陛下赐名。”
现在的这个杨煜颓相并不较着,端倪之间的腐败之气固然不显,却仍然另有残存,想必此时恰是他前十年的在朝期间。
提及杨煜此人,我也是有所耳闻。
“不过是一具木人,也想要凝出心,那便唤做凝木吧,凝心成木,倒也符合。”
大殿之上传来了几声倒抽气的声音,无不过乎为她的面貌所赞叹,从那些官员的神采上来看,或许还要加上些沉香木漂渺的香气。
他想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