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其他,就说幽霖,也曾向我抱怨过在神霄殿不好当差,此中有五分是因为在天帝部下做事,不得不兢兢业业,另三分是对于常清神尊的畏敬,使得他们不敢粗糙行事,残剩两分,却都是因了那脾气暴躁的流初神君。
沉新交叉起双臂,有些拉长了腔调地调笑道:“朋友朋友,虽说有个冤字,但也有个家字,自古以来,本来互看不扎眼最后却又互生情素的朋友仇敌多得去了,也不缺他们两个。”
接下来的事,天后虽在厥后下了封口令,但何如当时在场的神仙浩繁,就算因为沉新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行动而都看傻了眼,但也只是一时回不过神罢了,三清出了如此八卦大事,如何能不叫他们血脉喷张?也是以,那些之前任同门师兄为首、为了八卦奇迹不顾出息的神仙就这么将此时传了开来,一传十,十传百,及至昆仑虚,就连洒扫的孺子都听了无数遍。
我先是一愣,而后斩钉截铁道:“必定是!”
提及那天帝的次子流初,这三清十小我内里熟怕有七八个都要指着骂,只是碍于他是天帝次子,又修为也算高强,触怒了他不好受,世人也就只能在背后说骂几句,见了面,还是得笑容相迎。
我本来是对于问露没有直接将喜帖递到我手上有些气闷的,不过等我重视到了和问露并列的阿谁名字后,全部心机就在那流初身上了,现在又听闻沉新此言,心中的最后一点抱怨也没了,遂点了点头,道:“我本来也不如何见怪,我正在禁足,又在昆仑虚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如果想要持续在昆仑虚学艺下去,是要和我保持一些间隔的,并且她经历了十世劫数,恐怕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不过她当真要和那流初神君结婚了?她和流初神君当初在神霄殿上死磕的事闹得三清满城风雨,很多人说他们是宿世仇敌此生朋友,如何――如何就凑到了一起呢?”
天帝骂得狠了,沉默了半晌,方道:“你也不要哭了,本日之事,就权当是沉新替了天道罚了初儿罢,你也不要差人下凡去找他,这是他本身做的孽,合该由他本身来还。经此一事,他若还是不能幡然觉悟,悔过自省,他也不要回这九重天了!司儿固然放荡不羁,但心中总有一个度,今后由他来担当这神霄殿,总比初儿要好得太多!”
说到这里,我俄然反应过来沉新方才话中的意义,不由自发聪明,心道竟然能让他也吃惊一把的时候,当下就笑着道:“当然了,这也是我蕙质兰心,才听出来的,换了别人,那就必定听不出来了。”
很多民气中对他怨气颇深,也曾告到天帝那去,只是一开端那流初还只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天帝拿也他无体例,因为这也算是因果报应的一种,固然是不懂德行谦逊了一点,但这在天道上是说得通的。并且这流初神君虽说是天帝次子,只是因着天帝宗子早在数万年前就已落空踪迹;三子司命又和二哥脾气附近,对于母亲来讲是一种特别毒手的费事人物,见到就要头疼;幺子尚年幼,是以天后便对此次子心疼有加,天帝一旦想要重罚,她老是会及时呈现,再及时禁止。
我直勾勾地盯动手上的这张烫金喜帖发楞,许是看出了我的不欢畅,又或许是见我发楞发久了,沉新不咸不淡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这喜帖原也不是送到我手上的,我去龙宫向龙王禀报七扇金鱼一事,偶尔在几案上瞥见了这份喜帖。天宫于苍穹有失,是以我在十几日前便收到了喜帖,我瞧着那案几上的喜帖和我的那份有几分类似,上面又誊写了你的名字,就想着许是龙后禁了你的足,又怕你出去混闹,便扣下来了,没有拿给你看。是以就趁着龙王不重视时,将它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