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也就是说,”沉新一脸“就晓得你听不懂”的神情,交叉起双臂,反射的清冷月华下他的面庞看上去竟有些轻松,仿佛这九洲天下的运气都和他无关似的。“战鬼现世,我们之以是没法干预,就是因为它乃是由九洲中人而引发,九洲的命已交给天道,即便是司命……也没法干预。”
司命方才话中提到了苍穹的四方玉玺,沉新也跟我说过,他前去深渊乃是为了寻觅失落人间的四方玉玺,三万年前的战鬼一事他定是或多或少地听闻亦或是直接参与过,是以司命这一番咬牙切齿的论述并没有让他神情有所动容,想必是听很多了,也就麻痹了。我倒是听得悄悄心惊,三万年前,我尚未出世,是以在之前并不晓得这此中各种的细节,就算我在深渊中晓得了战鬼是以灵魂为食的,任何人一旦被它吞食,吞食的就不但仅是*,而是连三魂七魄都一同吞下了,但因为洛玄的影象所限,我的目光更多的还是放到了他和周言身上,对于当时的尘寰景象只晓得一个大抵,没想到这此中竟是如此的血腥悲惨,苏晋还真是不把性命放在眼里。
“你如何俄然想到问这个了?”沉新看了一眼仍旧在忿忿中的司命,眸子如有所思地一转,也没等我答复,低声对我道,“这件究竟在本来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只是当时九洲本来就处于混乱动乱的乱战期间,无数人在战役中死去,强盗、山贼、天灾*……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厉鬼怨气丛生,每天都有人被厉鬼索命而死去,那几百年间大抵能算得上是九洲最乱的期间之一了。不过那段时候九洲固然怨气丛生,但好歹有司命镇着,四方玉玺又正巧落下去,便压抑了这些怨气,使得九洲勉强保持在一个均衡的位置上,本来是能够这么十几年下来熬畴昔的。只是没想到苏晋把豢养战鬼之法给了公子庭,战鬼现世,不但食人灵魂,更多的……”
还真是苍穹,那可就奇了,他们这么天下事都管来管去的,另有空用心修炼吗?
“更多的甚么?”我低声催他,见他垂眸似在深思着甚么不睬会我,就有点急了。“哎,你话不要说一半呀。”
“……啊?”我……咳,固然不肯承认,但这四个字四个字的分开来讲我都晓得是甚么意义,但放在一起,我就有些……嗯,昏头了。
“意义就是,”沉新看了司命一眼,“对于九洲,他现在可司国运,司性命,司人运,却没法司天命。”
“……”沉新有些莫名地看了我一眼,才道,“一旦九洲有妖精反叛,那是苍穹该管的事,神霄殿管的是三山以外的三清众神诸仙,如果像你所说的那般大锅炖,这三清还不得乱套。”
“呃……我说错了?”我眨了眨眼,有些难堪地笑了笑。
我睁大了眼:“扔下去?司命簿?”
“掌命簿?”我问道。
可这也不对啊,战鬼固然难以毁灭,但那只是针对凡人和法力寒微的神仙的,沉新在深渊里就灭了不止一只战鬼,若当年苍穹真的参与了战鬼一事,没事理洛玄还能带着战鬼在将军府安稳住着,就连洛皇公子庭因为豢养战鬼一事违背了天规,也早就该被打入酆都享福去了。
这一番话他说得字字咬牙句句切齿,神情看上去也狰狞非常,看来真是对那一手形成战鬼现世之人恨之入骨了。
他不说话了。
不期然的,我心中俄然多了一个猜想。
“还能有谁。”他哼笑一声,“既然这几件事苍穹和神霄殿都没法去管,那就只要一个能够了。”他顿了顿,傲慢道,“苏晋是九洲中人,他能够是能人异士,却毫不成能是神仙或是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