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奔驰,只见到处残垣断壁,满目疮痍。远远看到长安城,陈抟心道:“父亲说长安自古繁华第一都,却不想本日凋敝至此。当年外祖父招考不第,厥后举兵叛逆,即位称帝,是在这里了。再厥后兵败被害,母亲罹难,父亲护着外婆和我逃出,远遁秦岭深山,都是在这里了。”
俄然之间,陈抟停上马车,呆呆入迷。李梅连叫两声,陈抟恍若未闻。李梅用力一扯,陈抟耳朵剧痛,回过神来,道:“他不是吓人,他真的吃人。”李梅和郑晓伊不由一愣,齐声道:“你如何晓得?”
郑晓伊柔声道:“你心肠仁慈,聪明机灵,武功高强,将来必有一番高文为,另有好多事等你去做,要你去做,像这吃人恶魔一样的好人间上有很多呢,等今后你武功大成的时候,你想行侠仗义,为民除害,都由得你,不必逞一时之勇。何不留下你有为之身,将来做几件大功德,惊天动地,千古留名?”
本来陈抟想起来,记得父亲曾经给本身讲过,隋炀帝部下有一个大将叫麻叔谋的,专吃婴儿,练了一身邪门武功,叫腐尸掌,厥后隋炀帝派上将来护儿抓住他,处以腰斩之刑。陈抟听到李梅说“麻衣老者”这个“麻”字才想起来。
陈抟看着她。这女人从未几说一句话,却言必有中,句句在理。
李梅大怒,站起来就想打她,却没想到马车奔驰,路上颠簸,安身不稳,跌坐在坐。郑晓伊嫣然一笑,解开衣服,给孩子喂奶,李梅看到她饱满乌黑的胸脯,不去禁一呆,再看她姿容秀美,雍容文雅,神情和顺,不由得自惭形秽,心道:“这女人是狐狸精,这小鬼头不会真被她迷住了罢?他这么冒死救她,是不是真的喜好上了她?他年纪悄悄,就这么会哄人,他对我是不是至心的?他会不会都是骗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在想甚么。少女心机,最难推断。
李梅道:“那也说得是。这小子固然不是东西,猪狗不如,倒也做了几件功德。要不是他,我们昨夜出不了城,刚才也脱不了身,那麻衣恶魔非抓住我们不成,他还要吃人呢。”这句话一出,俄然打个暗斗,道:“他不会真的吃人吧?”
郑晓伊浅笑道:“你是为了救我,我如何会怪你?再说,你说我美若天仙,闭月羞花,还说我是你的命根子,我很喜好。”李梅怒道:“呸,不要脸,他是为了骗那老头,信口开河,你还当真了?”郑晓伊浅笑道:“女人美不美,男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他说我美,即便随口,也是故意。”李梅更怒:“你这个贱女人,就会胡说八道。”郑晓伊看她气急废弛的模样,悠然道:“你就是个甚么也不懂的小女生,我才是女人。”
李梅翻开帘子,伸手扭住他耳朵,道:“问你呢,你聋了吗?”这一次,陈抟愣住笑声,还是不说话。本来李梅这一拧他耳朵,他想起了秦玲,这野丫头也是这般,常常拧他耳朵,轻嗔薄怒,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在干甚么,秦老爹,秦大娘他们都好吗?
陈抟笑道:“要我说,李继崇这小子是好人,大大的好人。”李梅奇道:“如何说?”郑晓伊道:“不是给你说不提他吗?”
陈抟上马驱车,听得背后那将军大声呼喊:“本将军获得密报,克日有一伙暴徒到处行凶,弟兄们都打起精力,谨慎戍守,莫要让暴徒趁虚而入,到时候节度使大人见怪下来,大师伙都吃罪不起。”众军士轰然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