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周大人,是左公的颜面要紧,还是这船政高低千余口的身家性命要紧呢?”林义哲微微一笑,反问道,“周大人丁口声声咬定旧址为左公选定,不成改换,如果船政是以再罹难害,左公得知竟是为其浮名所累,颜面又将何存?周大人这又是欲置左公于何地呢?”
听了沈葆桢的话,周开锡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此船船型,外旁观似为炮船,而机舱、货舱几占船内空间三分之二,受弹面积大增,以之出海作战,必不敌真正之炮船。而较之商船,运货量又小,有力和商船争竞。此等非驴非马之船,造来何用?”
“福建省台风为害,多在夏秋月份,冬月较少,昨日之台风较夏季台风,其风势尚不算猛,为害已是极重,如果台风多发之际,必将毁损更烈。”吴仲翔说道,“不如依鲲宇之议,尽快换址,以免耽搁工期。”
听到周开锡话里话外反对调址竟然是为了保全左宗棠的面子,林义哲心中肝火升腾,但他言语之间,还是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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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好了,鲲宇,勿再多言。”沈葆桢看到二人说得越来越僵,不想让周开锡过于尴尬,对林义哲说道。
“林鲲宇!你如此处心积虑要换厂址,究竟是何用心?”周开锡急了,见算经济帐不成,便干脆打出了品德牌,“此地是左公千挑万选沉思熟虑才定下的,左公之思虑深远,岂是你能比的?你沽名钓誉,妄发群情,欲置左公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