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车来，莫独握着龙卫凤的手，看了看这马车的安插，又道：“委曲你了。”
萧祯看看内里的雨夜，道：“几更气候了？”
女孩在他手中眨着眼睛，落下泪来，抽泣着道：“我、我、我被你欺负了……我、我只跟着你……”
婢女出去奉侍，宽衣、浴手、脱靴、净面，盖上锦被。床帐撒了下来，灯盏燃烧，婢女们和柳洪秉等人退出，室内完整暗了下来，只剩内里铺天盖地的雨声。
半夜……萧祯的目光神采庞大起来，看着雨夜，仿佛甚么都瞥见，又仿佛甚么都没瞥见，半夜，她和他在一起。他闭上了眼睛，“好，拿酒来。”
风雨如晦，他不知将她折腾了多久，直到她昏了畴昔，又醒了过来，已经雨停风住，是一个天光大明的白日了。
莫独披着青衫，衣衿半敞，暴露内里月红色的内衫，坐在床边，将她拥在怀里，昨日的衣衫在他的扯落中有件坏了，他命人告急去镇上买了新衣，是一色儿大红的衫裙，虽是小镇上的技术，却娟秀敬爱，不觉艳俗，莫独抱着她，给她穿上衣衫，龙卫凤伏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脖颈，闻着他身上的气味，脸上是新妇的羞红。
女孩仍然战战兢兢的，道：“我叫、叫凤凤……”萧祯就开目，道：“真名。”
莫独覆在她身上，苗条的手指抚摩她的脸颊，他的脸孔有些微红，那双狭长的双目中不再是锋利的寒芒，深沉和顺，他微微含笑，看着她脸红，叫：“凤儿……”到底没放过她，唇吻落了下来，烫人的手指从衣衿下伸了出来，和顺缠绵，直到龙卫凤一拧身子，喘气着道：“莫、莫独，这不可！快放我起来……要、走了……”莫独才喘气着停下，他的脸上是欲念没有获得满足的哑忍，他撑着双臂看着她，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临时放过你。”
柳洪秉就道：“府君，部属陪府君喝酒以消寒夜可好？”
萧祯在主位上垂目，微微侧了一下头，“都出去！”他说，他谁也不想瞥见。
萧祯的脸就绿了，脸上闪过无数种神采，俄然又见跪在阶下的女孩臻首垂处，暴露几处吻痕，都是他昨晚醉酒时弄的，昨晚的事――他是真不太记得了，只晓得今早一醒，就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抱着衣物出去，从床上一起身，看到床榻上另有女子的小衣，以及一块女子的落红，约略也记得昨晚的一些片段，不由得勃然大怒，早餐也没吃，下来审世人。
一时二人下楼来，楼下仆人家早就备好了早餐，男仆人出门下田去了，只要女仆人在家接待，一时吃过饭，侍从出去禀说已经扣背好了马匹。莫独看了看龙卫凤，便低头，低声问她道：“本日能够乘马？”
二人扶萧祯在枕上倒下来，仿佛玉山倾颓，这是他们少见的他的醉酒。
她跑了过来，噗通一下跪在了阶前，她道：“不要惩罚别人，是我、是我干的！”
又都看萧祯。
俄然车帘一掀，婢女又奉上一小我来，萧祯抬目，正想斥退，又看到了她酷似她的脸庞，以及那双净水一样不含一丝杂质的黑眸，她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在车内铺陈的锦垫上跪下。萧祯从睫毛缝里看了她一眼，就没有说话，半日，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一会儿，莫独返来，微微含笑，脸上却仿佛也有些微红。龙卫凤不晓得那女仆人跟他说的甚么，猎奇问他，莫独却没说，只携她的手出来，侍从酬谢了仆人，一行人出至内里，莫独带龙卫凤上车，侍从们也翻身上马，一行人这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