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言默不出声,他早就提示过,范念德入中枢为时髦早,这不,连中枢的门槛都还没踏出来,就给外派到了岭南,这不是明升暗贬么。
“废话,我当然晓得现在才中午,你们一个个的,不干活,来我铺子前晒日头,干甚么,没到时候就想领人为走人?”
“你感觉今岁范伯崇升迁,是功德?”
“那门生就先告别了。”
老者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大笑道:“看来范伯崇是替秉辰做了嫁衣,这几颗北珠送得倒是值当了。”
李伯言制止道:“别。几位都是跟韩相私有过节的,如果一道去了,这赵师指不定做甚么文章呢。我又没做甚么负苦衷,他也何如不了我。”
“到了便能一探真假。”
赵汝愚轻笑道:“能避之尽量避之,永州形式,是大宋的但愿,老夫不但愿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其子周纶过世,长孙周颢二十有七,带着几个mm到了永州,便说了一桩震惊民气的调任之事。
李伯言抄起一条木棍,道:“那他|娘的怂个锤子,给老子上!”
李伯言不晓得这个赵师是甚么牛鬼蛇神,不过他不清楚的人,估计也没甚么名誉的小人物罢了。
“知他|妈个龟儿子!”
周颢因为周必大的干系,在临安多少有些耳目,便道:“赵师。听闻此人升迁,也是因为送了韩相爷的几个小妾一堆北珠,才有了此次机遇。不过这事无凭无据,也只是坊间传闻罢了。”
一群民夫见到李伯言来了,纷繁围拢过来,抱怨道:“店主,现在才中午呢。”
“秉辰啊,韩相公此举何意?本来说得妥妥的,要拔擢你为工部侍郎,知临安府事,为何半道变卦,将你谪放到了永州?判你永州府事,这是触怒了韩相公的逆鳞?”
李伯言坐上马车,便往柳子街赶去。
赵师起家,站到船头,缓缓道:“筠翁,你晓得现在的永州产生了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对了,周兄,不晓得有没有传闻,判到我们永州的是哪位?”李伯言回过神来,便问道。
屋外俄然跑了一个小厮急乎乎地喊道:“店主,不好了!”
“可他自说是知州……”
“不过他范伯崇不是晦翁的姻弟,暮年以师礼侍晦翁,韩相公莫非不担忧?”
大宋官员贬谪,过岭不过岭是两码事,过了岭,除非几个肥差,不然就是与放逐无二,最惨的就是过海,判到琼州,那就真的是天涯天涯了。
“节夫派此人过来,看来是想要掺手永州形式了。”
“您啊。”
赵师极目远眺,城郭模糊可见,此次固然判永州事,但不是贬谪,而是韩侂胄的一步棋。
李伯言眉头一皱,问道:“甚么事?”
还在遣散民夫的筠翁见到那黑压压涌来的人潮,赶紧扯了扯边上赵师的衣袖,道:“秉辰,看……看那儿……”
自湘水南下,汇灵渠、潇水、湘江于一处,便是柳子庙地点之地。一条官船之上,二人对坐。
“没啊!”
筠翁一愣,问道:“小小贾人,有如此大的本领?”
“我们做的,是有违大宋律法的事吗?”
一名工头无法道:“公子,我们也是没体例啊,那位,喏,就是穿青衣的那位,说是我们的知州老爷,硬把我们轰走的。”
叶适跟赵汝愚对视一眼,说道:“伯言,我随你去看看。”
赵师点头道:“去岁范伯崇知永州,课税增了四成,商税增了一倍,尤其受官家正视,韩相公恐逆党复兴,将此重担交与我,便是对我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