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大如此一说,这些坐立不安的人顿时就松了口气,还觉得这两尊神,是给李伯言撑腰的。
放翁不知是此事,还将猫儿给抱来了,恐怕怀中的橘猫溜进这林子当中,死死不放手,道:“撑场面好说,不过我跟子充二人,可不会替你挡刀。”
这丫的,能不能普通一点啊!
即便是之前声音宏亮的黄幹,现在都敛息屏气,不敢猖獗。
黄幹看到李伯言在吃桃酥,便笑道:“诸如伯言,长辈在讲教人之法,便是教诲你如许的长辈,你充耳不闻也罢,还吃起了桃酥,此等行动,便是孺子不成教也!”
李伯言掸了掸衣服上的饼屑,起家转了一圈,又走到了林子边,摘了一片叶子返来。
李伯言眉头一挑,嘲笑道:“公然。还是拿老套路做文章啊。”
“……”
赵汝愚朝二翁眼神表示,以后便道:“诸位都就坐吧。本日文会,在此橘洲上,也是别开生面。既然子充公、放翁也来了,就与子直,另有昭文,一道作个裁判。”
所谓教人之法,这个早就在鹅湖之会上,便成了朱陆两家的核心辩题。现在老的一辈死的死,藏的藏,将这些搬出来,不过就是仗着有经历,想要给李伯言来一个上马威。
三家都讲完了,赵汝愚、周必大、陆放翁以及三十多学者,将目光看向了这位吃桃酥的少年。
“恩,昭文身为岳麓山长,老朽信赖定能做到公道,不必在乎我跟放翁二人,我们也是游江至此,登陆来听个热烈。”
“接下去,谁来讲?”
黎贵臣站在二公面前,笑道:“既然是有子充公跟晦翁听席,此地又是李伯言所选,这题不是该由岳麓来出?”
黄幹内心也是一万头曹尼玛飘过,干啊,这都算犯规?本来还想经验一下李伯言,竟然被他反将一军,真是马失前蹄了。
一群人阴沉着脸上了岸,朝坐在最前边的周必大、放翁一一见礼。此等官至左丞相的文坛盟主,那的确就是正|国|级干部外加“作协|主|席”,试问哪一个士人见到不可礼的。
不过以后心学的这位舒元质,就油滑很多了,将老陆的心学照搬过来,最后还来了一句,与先知后行有异曲同工之妙。李伯言都想为老舒鼓掌了,你丫的这么会做人,咋就入不了中枢呢?
前边几人筹议好似的,相互点头表示以后,黄幹便站了起来,朝周子充、陆放翁一礼,缓缓道:“晚生鄙人,就先抛砖引玉了。”
实在岳麓学派,虽说名誉不大,但是接收了朱、张、陆之学说,就连陈傅良的经制之学都有接收,以是沈有开讲的,就像是大杂烩,说白了,就是各家的都沾点边,然后就没然后了。
至于陆放翁,这位词坛久负盛名的大师。
“……”
湘江水流陡峭,河床宽广,因为下流受洞庭湖水顶托,因此构成绿洲片片。橘子洲久负盛名,春来,明光潋滟,周必大与放翁落座,见到江上大舟又放下几条划子,另有一些乘竹筏而来。
李伯言吃了口桃酥,冷嘲笑着,屁话一堆,还不是将老朱的那套东西颠来倒去的讲。
赵汝愚直接说道:“问。”
黎贵臣扯了扯嘴角,道:“既然如此,现在天下儒学,各有千秋,我们就分三块来一一辩论。第一块,则为教人之法。”
“子充公何出此言。叶先生临阵溜走了,赵相公又接了圣旨,伯言一人独木难支,以是才请放翁跟您过来撑场子,您要晓得,这岳麓里头现在成百上千人呢,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晚生给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