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只飘过那衰老的声音,甚么放下,甚么安闲,甚么求不得,未听得完整,已被他拉走。
我接过来一看,写的是:步及鬼域路,踏上何如桥;又见忘川河,相聚望乡台。颤刻三生石,泪饮孟婆汤;宿世未厮守,此生亦无缘。
我抬开端,见是中间一个老衲,在和一个年青的郎君说话。那郎君神情哀痛,不时地掩面唏嘘,似是有甚么悲伤事没法矜持。
都是阴司里的事情。我心中不悦,诘问:“师父,这又是甚么意义呢?甚么叫宿世未厮守?如何是此生也无缘?”
厅外的乐者一张琴,弹高山流水。
蒲月间,洛阳春光明丽,满城牡丹花开,姹紫嫣红。这天我满十五岁了。
我收好老衲写的签解,闷闷不乐出了寺门。独孤公子本身也有些不悦,但见我不说话,跟在我身后哄道:“这也不是非常准的。你看那签是俄然掉下来的。或许本该是前面那支,是个上上签,主一世姻缘,白头到老的。”
见一旁另一个灰袍老衲端坐在一张案几前面,案几上一个签筒。是求签的。此时无人,他自拨着念珠闭目打坐。
我转头看他,见他一脸无法,顿时也豁然了。都是我猎奇,让他也跟着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