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裙如一只红色的胡蝶,回身翩但是去。
同他在一起,是幸运的,亦是苦痛的。宇文泰,我也爱他,爱他亦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宇文护冷静看了我很久,从怀中摸出一枚赤红色的锦囊递到我面前:“叔父临终给了我两道密旨,第一个叔母已经晓得了。这是第二个。”
都不在了。
如愿。我爱他。
泪水澎湃而下,我用力拍打着门哭起来:“公子!如愿!”
一只玄色的乌鸦愣住他墓旁的一株树上,沉默地看着我。
暗中吞噬了大地。
宇文护沉默着,亦不动。
“金罗。”
他沉默一会儿,又说:“我曾经想过,有一天我死了,你为我孝衣素服,头簪白花,为我守灵哭坟,也算是我平生得了个好归宿。――很多年之前如许想过。只是舍不得你那样年青就孤身一人独活。――现在我也管不了啦。”
我只感觉四肢冰冷。
她是个素服的贵妇,单刀髻高竖头顶,簪了一朵白茶花。
一个乱世的豪杰,因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一步错,步步错。终究走到这般的穷途末路。
他太苦了。那么多的苦,只能往内心埋葬。他想要的,甚么都没有获得。
――我们终究失散了呀!
宇文护站在我身后。
带我走。带我走。
是一个漂亮的男人,牵一个少女,走在无定的命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