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此时在床上深思,周瑜是个邃密人,天明寻书不见,必定会害我,现在必须找个脱身之计。
蒋干此时只装睡着,不敢出音,周瑜见蒋干不醒,因而潜出大帐。蒋干仓猝起家窃听之,只闻有人在外说道:“张、蔡二都督说孔殷不得动手……”
周瑜大怒,喝令速斩,甘宁进前告道:“多数督,老将军乃江东旧臣,望宽恕之。”
蒋干勉强应之,周瑜又断断续续道:“子翼,且住……教你看操贼之首……”
黄盖郎声说道:“某虽死亦无怨。”
那人答道:“都督请子翼同寝,何故忘怀?”
周瑜感喟一声说道:“不受些苦,彼如何肯信?”
周瑜睡梦惊醒,问那人道:“床上睡着何人?”
周瑜言一定,黄盖怒声上前说道:“莫说三个月,便支三十个月粮草,也不济事!如果这个月破的,便破;如果这个月破不的,只可依张子布之言,弃甲背叛,北面而降算了!”
周瑜都教相见毕,就列于两傍而坐,大张筵席,奏军中得胜之乐,轮换行酒,周瑜举杯告众官道:“此我同窗契友,虽从江北到此,却不是曹家说客,公等勿疑。”
说罢,周瑜大笑痛饮,座上觥筹交叉,周瑜起家携蒋干手,同步出帐外,摆布军士,皆全装惯带,持戈执戟而立。
江干上二人亦步亦趋,前去小舟当中,很有一股闲云野鹤的意味。
周瑜又笑道:“我虽不及师旷之聪,但亦能闻弦歌而知雅意。”
蒋干恭维道:“以兄高才,实不为过。”
周瑜闻言喝道:“嘘!”
周瑜佯醉大笑道:“想周瑜与子翼同窗业时,未曾想还能有本日。”
却说曹操平折了蔡瑁,张允二人,心中气闷,这时荀攸从外而入进计道:“江东有周瑜、诸葛亮二人用计,孔殷难破,我们何不差人去江东诈降?”
来人不是别人,恰是黄盖,现在黄盖摆布张望,然后低声对周瑜说道:“多数督,敌众我寡,不宜久持,何不消火攻之?”
当下曹操便唤蔡瑁、张允到帐下,曹操阴沉着脸说道:“我欲使你二人进兵江东,何如?”
曹操不由问道:“子翼与周公瑾相厚,真能说此人来降么?”
周瑜怒未息,众官苦苦告求,周瑜恨声说道:“若不看众官面皮,决斩你首!今且免死!来呀给我拖翻了打一百脊杖,以正其罪!”
蔡、张二人不知其意,惶恐不能答复,曹操喝军人推出斩之,二人大喊冤枉,曹操不睬,斯须摆布献头帐下,曹操看着二人首级,蓦地觉悟,他一拍额头自语道:“入彀了!”
蒋干说罢,回身就走,周瑜见了仓猝嘻笑上前挽其臂道:“我但恐兄为曹氏作说客,以是故有一试,兄既无此心,公瑾怎能让兄就此拜别呢?”
蒋干现在额头见汗,固然不明周瑜之意,但也只得低声说道:“真熊虎之士!”
周瑜正在帐中议事,闻人说蒋干至,他不由笑谓诸将道:“我正愁无计除蔡,张二人!此人到此真是天佑我也!”
守门军士问道:“先生那边去?”
周瑜拜迎之,二人相见,蒋干开口说道:“公瑾别来无恙!”
周瑜说完喝摆布将黄盖斩讫报来,黄盖亦怒道:“我自随破虏将军,纵横东南,已历三世,当时候那有你来?”
军士闻言亦不阻当,蒋干下船,飞棹回见曹操,曹操问如何,蒋干躬身说道:“周瑜雅量高致,非言词所能动。”
曹操闻言大喜视之,只见说话之人尖嘴猴腮,乃九江人,姓蒋名干字子翼,现为帐下幕宾。
曹操闻言一拍桌子怒道:“军若练熟,恐怕我首级也以献于周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