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穷天下而不敷满其欲,失万民而不能醒其昏……
“陛、陛下……”向来以谨言慎行动立品之本的余贞,现在竟也被这石破天惊之战报吓得慌了神。
太祖闻言点头,遂定皇宫之名为“焱宫”。
看着年过半百、满头银丝的余贞,这位刚即位不久的少年天子点头苦笑:“戾帝一脉,现在仅存一孙女,仿佛已到及笄之年了!”
虽尽享此等湖光丽景,但还是长叹一声:“戾帝,朕现在受你恩德多矣!”
“末将痴顽,谢皇上圣训。”文义仿佛幡然觉悟,扑通一声膜拜,弄得船体扭捏不定。
天焱皇朝,火德也!是故国名、都城均以“焱”名,至于皇宫是否亦需取“焱”,太祖天子思虑好久,仍无定论。
“文卿本日这般殷勤摇船,原是向朕去官归养来了,朕在此明言,不准。朕知你心中所虑,伊月出落的倾国倾城,虽不比那皇甫纤心,但亦惹来浩繁王公子第垂涎,此中亦不乏朕的那帮兄弟!文卿啊,亏你自夸为儒将之才,岂能这般胡涂?你若身居要职,尚不能保百口人,待你归养乡野,无官无权,以何护佑她们?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还不明白吗?”素君一番谆谆警告,可谓用心良苦。
值此君不君、民不民之国乱地失时候,太宗天子怒而挥剑诛暴君、灭奸佞,昭雪冤假错案以争忠臣,散尽宫室财物以收民气!当是时也,皇甫欲和应世而出,战中玄、退永圣、光复二州以固国土,因功获封恒王,掌天下兵马,尔来三十有一年矣!
太祖天子平生节约,秉政期间,焱宫占地不过戋戋数里,宫室寥寥、侍从不昌;中无长桥卧波,更无楼阁参天!
“哈哈哈,余贞,不必拘束,朕许你纵情伸展。文卿,马上调转船头登岸,今晚朕要与民同乐。”看着岸上喝彩雀跃的人群,少年天子龙心大悦,一幅极新的江山蓝图,已垂垂勾画在脑海当中。
宰相文星,即目前右将军——文义祖父,直面而言:“天焱有焱京,焱京有焱宫,如此朗朗上口,陛下何乐不为?”
及至太祖崩,戾帝出。耗天下之力、倾百姓之资,拓焱宫达百里之巨:因而乎,万丈高楼高山起,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蔚为壮观!再引天州冰河之水入此中,聚而成湖,名为“天心”,起数桥横亘其上,面行千舟于氤氲;日日举宴之珍羞美酒,数不堪数;夜夜歌乐之俏姬艳女,灿若繁星。
随行寺人听闻,赶紧拥戴:“陛下圣体仁心,真乃天焱臣民之福。”
“文义猖獗,惊了圣驾,你可知罪。”余贞一边搀扶素君,一边叱骂文义。
“皇上,末将一向以儒将自居,大家皆言文人相轻,殊不知武将亦会相互贬低,在末将看来,谢战卤莽、皇叔油滑、君安机器;李文嘛,自从做了兵部尚书,整小我已然落空疆场厮杀的豪放之气,行事瞻前顾后,常常得不偿失,此次双州城陷,李演战死,哎……但论及恒王,末将心折口服,行军兵戈,末将或可一比,但教诲后代后代,末将不如,先不说卫将军何其优良,就连他家阿谁纤心丫头,末将闺女——文伊月,也是自叹弗如的;另有最最首要一点,恒王晓得未雨绸缪,不知不觉中,已为天焱培养了诸多干将,有他们帮手皇上,末将这身老骨头能够放心离任了。”提起恒王、想到秦夜,文义由衷佩服,赞成之情溢于言表。
“末将遵旨。”文义亲身筹荡舟桨,驱动着轻舟,如履高山般向岸靠去,现在他的心中,早已闪现出一个名字——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