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墙边的那一棵松树,即便在暮秋时节,固然树下已是积了薄薄的一层枯黄松针,可还是在飒飒秋风中,亭亭如盖。
在齐慎猜疑地抬眼朝她望来时,她才紧紧盯着他,问出了心中实在一向深藏的迷惑,“你娶我,又是为了甚么?”
齐慎倒是一派轻松,落子落得极快,反倒是谢瓒,一时拧眉苦思,但他骨子里倒是不乏果断,即便明知是落了圈套,却也义无反顾。
身后,有脚步声缓缓靠近。
只是,这气恼中,却又多了一种难言的微甜。
齐慎没有在书房里开启甚么构造密室,反倒是领着谢鸾因从书房里出来,沿着回廊,走向了书房前面。
在谢鸾因紧紧皱眉时,他才道,“有甚么话,先出来再说吧!”说着,将那匕首递还给了她,“这匕首锋利着,你本身谨慎些,莫伤着本身。”
松树下,置了一方石桌,四方都置着石凳。
谢鸾因昂首看他,还真是笑得若无其事的豁达之态。
书房后,是一方不大的院落,院中所植,一样都是常绿的松柏,也没有甚么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只一片开阔,倒是个练武的好处所。
谢鸾因抬眼四周张望着,乍一看去,还真是一间再浅显不过的书房。不是书架,便是桌案,不是军报,便是书册。
齐慎一双黑眸幽幽,瞧不见半分起伏,“我若不设这个局,如何能瞧见你卸下假装,最实在的模样?日日在我面前端着、装着,你不累,我看着也累。不管你是为了甚么嫁给我,你既然已经嫁了,我便是要想着与你好好过日子的。日日如许,你难受,我又何尝好过。可你性子如此,早在结婚之前,我便与你说过,有甚么事,你只要问我,我能说的,必然知无不言,可你……你性子过分固执,我也是别无他法,只得逼你一逼。”
齐慎似是底子没有推测她会问这个,目中有一瞬恍忽之色,下一刻,便是仿佛低语普通问道,“你说呢?是为了甚么?”
谢鸾因天然晓得他要问的是甚么,但她现在,却底子不想与他多说这些,一双眼,紧盯着他,沉声道,“事情已经如许了,你我也用不着演戏了。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要摊牌的吗?”
手中这一把,看上去,甚是眼熟。倒像就是他当时送去的那一把。
谢鸾因接过那匕首,没有言语,只是率先迈开了步子,朝着书房而去。
只想着,这两件礼品能够在关头的时候,护一护她。
“去哪儿?”谢鸾因发觉本身有些跟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