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面前,有甚么干系?”静阳公主,贤妃独一的女儿,她的亲表妹。本年不过十七岁。谢家和贤妃出事时,她也才是个十1、二岁的半大孩子,她们虽是远亲的表姐妹,但见过的面,委实算不上太多,倒是实打实的靠近。“倒是你,要叫我来,怎的用上这般低劣的手腕?”
“如何回事?”这里的骚动到底是引来了旁人的存眷,很快,曹皇后便是快步而来。
望着静阳很久,谢鸾因倏忽而笑,“你.......真像姑母。”
“之前或许怨过吧!特别是母妃为了以证谢家清名,竟舍得抛下我,就这么去时,我是怨过的。本来,在母妃内心,我还比不过谢家的名声。但是......厥后我才明白,那样的景况下,母妃只能死。她死,也是为了保全我,固然没了母妃,但我好歹还是皇家的女儿,还能活得下去。至于现在......再没有比当时更糟了。是以,我也看得清楚,鸾表姐是回不来,至于表兄弟们,是不肯回。就是我,亦对这生我养我的皇家,寒了心,遑论家破人亡的表兄弟和表姐?我有何资格怨怪你们?我的母妃是谢家人,可我的父皇,倒是命令让我的母家吵架灭族之人。”
见到静阳的那一刻,她便已想透了统统的枢纽,她来这谢萃阁一遭,可不就是为了与她一道坐坐的么?因此谢鸾因应得非常利落,“多谢公主抬爱,臣妇求之不得。”
静阳公主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几个转儿,看得专注莫名,却又带着两分奇特的锋利。
直到走远了,莲泷就有些忍不住了,面色凝重道,“夫人,这莫非是皇后......”
曹皇后转过甚,对谢鸾因歉意一笑道,“到底是底下人毛手毛脚,闯了祸,本宫这厢,向夫人赔罪了。”
谢鸾因目光微闪,“有。二哥现在在齐慎帐下效力,阿琛本年筹办了局插手乡试了,他学问不错,说不准能考个秀才。”另有存亡不明的三哥,另有稚龄的晔儿......略一沉吟,她终是将这两人隐去了。
四目相对,那少女的目光定在谢鸾因面上半晌,眸中思路几转。
“我记得你吃了栗子会满身长疹子,怎的,还专门让她们端了这栗子糕来?难不成,就是为了逼我自个儿承认么?”谢鸾因笑望着劈面正喝茶的静阳,抬手捏起一块儿栗子糕放进了嘴里。
那边厢,谢鸾因却已是屈膝下去,唤道,“臣妇见过静阳公主。”
说话间,她们已是到了谢萃阁。
静阳愣了愣,“怨甚么?”
因着赏春宴就设在御花圃中,便将御花圃邻近的谢萃阁和撷芳殿都清算了出来,以供各家女眷憩息。
“虽是小事,可夫人这裙子弄污了,未免不雅。你们带来的承担都在那边谢萃阁的偏殿当中,本宫让人领你去换过。”曹皇后抬手朝着某一处,悄悄一指。
好一会儿后,静阳公主才道,“本宫感觉不喜好听戏,一听那台上咿咿呀呀的,就头疼。因此,便寻了个空,溜了出来。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儿撞上了齐夫人。也是有缘。不知齐夫人可情愿随本宫一道坐坐?”
静阳神采有些怔忪,而后,便是恍忽笑道,“真好......起码,谢家的根儿还没有断。母妃如果泉下有知,也能够瞑目了。”
“谢家.......除了鸾表姐,另有别人么?”静阳沉默半晌后,问道。
谢鸾因笑着承情,“多谢皇后娘娘,那臣妇先失陪了。”说罢,便是屈膝行了个礼,带着莲泷和胭脂两个,便是离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