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凝了双目,淡淡哼道,“既然你不说不懂,那哀家就说明白一些。忠南王为国尽忠,乃是我大周栋梁,可哀家克日才知,他竟然另有个惧内的名头,倒是你过分善妒,这么些年,竟是连个房里服侍的也没有,这才让忠南王到现在,还是子嗣薄弱。现在,你回了京,竟然也没有安排一小我服侍他,未免过分疏失了。”
恰是畴前东宫的闵良娣,当年,李暄南逃时,并未带走她。看这模样,闵家是投奔了李雍和太后,这才在现在得了如许的面子。
“哀家是看不下去的,你不做的事儿,少不得哀家来提示一二。”
前日便可看出,谢鸾因随便两句话,她就有些忍不得了,本日倒是奇特,她决计挑逗,她却都忍了下来。
“你……”太后怒极,谁也没有推测,谢鸾因竟然连面子也不要了,竟将面皮撕得这般干脆。
“你……你大胆!竟然敢这般与哀家说话?”太后再也忍不住了,变了神采,抖颤动手指,怒指着谢鸾因。
太后当然不成能不气,却不知为何,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淡声道,“如此,倒是皇后做事不殷勤了,忠南王妃但是高朋,你这六宫之主,若连吃穿用度都办理不好,岂不让人笑话?”
偏殿中等着的,除了太后、曹皇后,别的一个,竟然也是熟人。
谢鸾因瞄了一眼身边服侍她茶水的女子,这可不是普通宫娥的打扮……
谢鸾因却那里顾得她的神采,杏眼一睐,便是冷嘲笑道,“再说了,太后娘娘口口声声体贴我家大人的子嗣,只怕,最巴不得我家大人子嗣薄弱的,怕就是太后娘娘了吧?我只怕,太后娘娘的人进了我家后院,我家大人就不但是子嗣薄弱这般简朴了,如果有人想着要我家绝了后,这也是防不堪防的。”
没有想到,谢鸾因一上来就是刺了一句,曹皇后已经见惯不怪,淡定得很,闵良娣却另有些惊奇,瞄了一眼谢鸾因,又瞄了一眼太后。
“这么看来,忠南王妃还是个可贵的贤夫君了。”太后便是哼了一声。
这话倒是说得够直白了,谢鸾因嘲笑一声,“太后娘娘,你怕是体贴用错了地儿吧?我家可非你的子侄后辈,你虽贵为太后,却也决然没有管到臣子内宅之事的事理。再说了,太后娘娘久居这宫中,怕是耳目闭塞,江南之事,知之甚少,这些年,想往我家后院塞女人的,也不是没有。太后娘娘无妨探听探听,上一个想要将自家女儿送进我家后宅的吴兴沈家,现在是个如何的风景?太后娘娘可莫要本身讨了没脸。”
她这浑身是刺,半点儿没有收敛的,太后也懒得理她了,转头叫了宫人将牌桌子摆好了,便分主次各自坐了下来。
“太后娘娘,臣妇在外边儿野惯了,比不得太后娘娘这九曲十八弯的肠子,有甚么话,还是直说吧!不然,臣妇一定能懂。”
太后目光闪了闪,“这妇人操心的,可不但是柴米油盐吧?这如何服侍好夫君,才是正理。”
太后略顿了顿,边上,便有一串宫娥端来了热腾腾的茶点汤水。
谢鸾因倒是目光轻闪,太后深居高位久了,特别是贤妃身后,她在宫中,一人独大,已是越来越不晓得“忍”字何解,何况,工具是谢鸾因。
太后神采僵了僵,这还真是个讲究的,竟然说话这般直白。
果然是如她所言,在外边儿久了,野了,端方都不懂了。
扫过闵良娣身上的穿戴,谢鸾因了然于心,抿嘴笑着先行了个礼,“劳几位久等了,实在是进宫时不晓得会被留在宫中做客,是以,衣裳金饰都没有备,又怕失礼,是以,担搁了些时候,还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千万莫与臣妇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