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转过身来,咳了几声,打量着阿飞道:“小兄弟,你是在叫我?找我有甚么事?”
“好,好。”店小二答允着,便掀了帘子进了厨房。
赵永等人一听不智和尚要见江月笑,便都止了笑声,院内顿时温馨下来。
那店小二见柳二爷脱手伤了掌柜的,仓猝上前,跪在地上道:“二爷莫打,两天前,是那赵家大哥亲身来我们小店,说是改了端方,打本年起,这渡口四周商店的例银,都要给他,我们这才给了的呀!”
“回家,等动静。”赵福背着双手,便向大门走去。
“放屁!”柳二爷拍着桌子怒道,“你他娘的交给谁了?我如何一文钱都没见到?”
“哎呀,小老儿来迟了!小老儿不知柳二爷台端光临,真是失敬,失敬啊!”柳二爷的话尚未说完,那饭店的掌柜便已一起小跑地进大堂,大声嚷道。
世人互通了姓名,便搬了几个板凳在院中坐下,晒晒太阳。那赵福从一个布袋子里取出一枚暗绿色的干果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将布袋递给阿飞和不智和尚道:“槟榔干,要不要?”
不智和尚见赵永和赵福问了几句话后,都不再出声,心中只感觉仿佛有千百只虫蚁爬过普通,奇痒难耐,忍不住突破沉闷,脱口道:“别怪俺多嘴问,各位和潇湘派究竟有甚么过节?”
那柳二爷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家来,本想冲上去赏不智和尚一顿老拳,但定睛一看,见不智和尚长得非常高大,又面熟恶相,心中惊骇,只好气急废弛地指着他道:“你……你个贼秃驴!你竟敢推我,你可晓得我……我是谁吗?”
靠得近了些,阿飞便清楚地看到小铃铛右眼下方那黄豆大小的青疤,内心模糊地有些难过,不自发地收了笑容。
只听又有一人咳嗽了几声,随后冷冷地说道:“那就把他赶出去,免得扫了用饭的兴趣。”
说罢,赵福又是咳嗽了几声,然后回身摸了摸阿飞的头:“阿飞兄弟,跟我来吧。”
“那是当然。”
“赵家人的确是不剩几个了,但你别忘了,赵家大哥从明州带了几十个弟兄返来。李振海,另有他部下那些江龙帮的妙手,可都是死在这些弟兄手里。”说着,赵福又指了指身边阿谁红面黄发的男人道:“这位李参兄弟,便是此中一个。”
“放屁,放屁!他说端方变了你就信,你当他是老龙头吗?我奉告你,就算这端方改了,换成了别人,不消我们兄弟收例银,也轮不到他姓赵的!”
阿飞见了小铃铛,禁止不住心中欢乐,不由大呼道:“小铃铛!”
柳二爷晃了晃酒袋,点点头道:“嗯,不错。你们掌柜的呢?”
“哦。”赵福点点头,便又不说话了。
柳二爷说着,抄起一把长凳,便要往掌柜的和店小二身上打,却听得一人唉声感喟道:“唉,阿福哥,你说这好好的一个饭店,做的饭菜都是香喷喷的,可恰好有人在中间一向放臭屁,熏得人直犯恶心,都没法好好用饭了,你说该如何办啊?”
“不必,赵家大哥的朋友,就像那八百里洞庭中的鱼一样,数也数不清,你如果都给免了银子,买卖还要不要做了?之前赵老龙头在位的时候是如何做的,现在一概还是,我们不是柳定贵,必定不会白吃你的,白拿你的。”
“嗯?”阿飞不明白小铃铛为甚么只说了几句话便跑掉了,未免有些愣神,茫然地看了看身边的赵永。
“本来是说例银啊,银子我早就交了啊,老龙头辛辛苦苦地保我们一方安然,我们才气有口饭吃,这例银我如何会不交呢!”掌柜的缩着脑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