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智和尚没说错,即便是大年月朔,那渡口边还是泊着很多船只。阿飞与不智和尚寻了艘客船,溯江而上,一起安然,顺利达到洞庭湖畔的岳州。
“嘿,是哑巴,还是聋子啊?”柳二爷见桌上的烧鸡还没如何动,便伸手扯下根鸡腿。
“老迈,孙宝,我们返来了!”李参刚走进院里,便扯着嗓子喊道。
小铃铛听了这声喊,先是一愣,躲在赵永身后细心打量了阿飞半天,然后怯生生地问道:“是阿飞哥哥吗?”
“就是,你说那船上,竟然连条鱼都没有,早晓得上船前就先买几条咸鱼好了。”阿飞咬了一口烧鸡,抱怨道。
赵永叹口气道:“话都让你说了,那就你讲给他听喽。”
那店小二见柳二爷脱手伤了掌柜的,仓猝上前,跪在地上道:“二爷莫打,两天前,是那赵家大哥亲身来我们小店,说是改了端方,打本年起,这渡口四周商店的例银,都要给他,我们这才给了的呀!”
“放屁,放屁!他说端方变了你就信,你当他是老龙头吗?我奉告你,就算这端方改了,换成了别人,不消我们兄弟收例银,也轮不到他姓赵的!”
“没有。”不智和尚摇了点头,“俺之前一向在关中待着,底子就没见过江掌门。”
赵福扎紧布袋,瞧着地上的槟榔干,淡淡地说道:“真是可惜。”
赵福瞧着阿飞兴高采烈的模样,还是是冷酷地问道:“你说你是铃铛妹子的朋友,但听你的口音,仿佛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在那里熟谙的铃铛妹子?”
阿飞“嗯”了一声,便把槟榔干塞入口中,刚嚼了几下,只感觉一股冷气直冲鼻孔,嘴里又苦又涩,忍不住“哇”地把槟榔干吐了出来。世人见了他这模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参你要死啊,不晓得我在睡觉吗?叫那么大声,吵死人了!”孙宝的话音未落,便见一个黑大汉牵着个小女人,骂骂咧咧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端了两盘烧鸡出来,一盘放在阿飞这边的桌子上,另一盘放在柳二爷那边,并笑着对他说道:“二爷稍安勿躁,我们掌柜的这就来了。”
“啊,对啊,孙宝,老迈呢?”李参问道。
柳定贵难堪地笑了笑:“行,那咱不说客气话。阿福哥,你说你们赵家有资格在这里收例银,可我倒想问问你,我们洞庭十三水帮的弟兄,是不是都应当听老龙头的号令?”
“阿谁……你吃饱了没?”不智和尚嘿嘿一笑,反过来问阿飞道。
赵福微微摇了点头,淡然道:“此言差矣,我们洞庭十三水帮,向来都是各家管各家的事件,老龙头向来是卖力居中调剂,措置各家之间的冲突,可从未传闻哪位老龙头会私行干预各家本身的事。这岳州一带的河道湖泊,一向都是由我们老赵家管着,蒋老龙头当初让你们柳家兄弟领受,那是因为身在岳州的赵家人,都被李振海殛毙,找不到人接办,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赵家大哥已经从明州返来,接办本来老赵家卖力的事件,那是理所该当,也就不需求你们兄弟二人代管了。”
“甚么钱?你问我甚么钱?你是在跟我装傻充愣是吧?”柳二爷敲打着掌柜的那灰白脑袋,大声嚷道。
“放屁!”柳二爷拍着桌子怒道,“你他娘的交给谁了?我如何一文钱都没见到?”
阿飞瞧着柳二爷的模样,对不智和尚道:“大和尚,此人一看就不像甚么善人。他在那边坐着,就让民气里好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