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蓝色琉璃瓶子,瓶中湛蓝的汁水晶莹剔透,“这神仙露是用苍山的雪水、雪莲共同十多种秘方经心制成的,本欲献给仆人,现在仆人恩宠无忧宫主,阿幽便献于宫主,还请宫主今后照拂一二,在仆人面前为阿优美言几句……”
慧娥立即如临大敌,深恐仆人返来见怪,吃紧请了人来看。那人不是别人,恰是那日在流云殿中被少年所斥的少女阿幽。
她想起畴前云府的姨娘们闲谈,说甚么男人眼中,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当时年纪小,天然不懂男人的苦衷,却也晓得求而不得最是磨人。
灵越吃够了那少年的苦头,可不敢冒然就用,以是将神仙露接过来只是含笑伸谢:“感谢阿幽……如果见到你的仆人,我必然为你多多美言。”
在花间谷所住不过数日,灵越已觉度日如年。
“宫主,给我们弹一个曲子吧……”几个小丫头齐声恳求起来。
她的声音直冲云霄,却未引来慧娥,不但慧娥没露面,那两个昨日听琴听得如痴如醉的小丫头也不见踪迹。
她心中焦心,又怕那少年返来对她不轨,更加夜不能寐,脸上冒出几个火星来。
这焦尾琴直白无华,古纹班驳,悄悄放在琉璃灯下,谁能想到这竟是一张陈腐的名琴呢?
她在慧娥的指引下,已将这南诏王的古行宫逛了数回, 发明逃脱实在是不易,不但重重关隘有人扼守,在看不见的暗处,还埋没着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现在却从云端,踏过漫漫绿水栖息在床,一把乌黑的青丝随便倾泻在粉色的鸳枕之上,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卷曲,动听至极。乌黑细嫩的脸颊,赛过最为温和的白玉,鲜艳欲滴的红唇,羞煞夏季里最高傲的玫瑰。更不消说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如有如无的暗影……
夏季的阳光暖暖照进长乐宫,一刹时流辉将宫中的一应物件轻柔镀上了一层金色。
灵越坐在床上,目瞪口呆地身边的美人,收回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啊!
慧娥双手托腮,忍不住道:“宫主你弹得真好……能再弹一曲吗?”
“是了,是了,就是焦尾琴!阿娜依姐姐说,不是琴被烧焦了,而是制琴用的桐草本来被烧焦,以是叫焦尾琴。她是在中原的一本书看来的,她不懂操琴,叫我将琴收好……”
慧娥和中间的两个小丫头的脸公然一白,顷刻如雪。
“哗啦……”又传来一个声音,极像是水花翻滚的声音,在黑夜当中,令人毛骨悚然。
她如魔怔普通,弹了一遍又一遍,只觉满腔的情思如同那兰泽的芳草草,缠缠绕绕,满盈心头,一时如梦如幻。
“呜呜……”风中传来幽幽的抽泣,惊醒了一室沉寂。
“你……你有没有对我做甚么?”灵越涨红了脸。
“做甚么?”他装聋作哑,目光扫过她粉红色划一无缺的中衣,仿佛生出了无数把刀子,将她的衣服割得粉碎,“你是但愿我做了甚么,还是但愿我没有做甚么呢?”
中间一向插不上话的小丫头却鼓掌道:“巧了,巧了,我前几日洒扫长乐宫,翻出来很多旧物,此中就有一张古琴,好似烧焦了一样。我想这长乐宫里的东西天然贵重至极,从速上报给阿娜依姐姐,阿娜依姐姐说,那琴叫甚么甚么尾……”
表情变了,她的琴声也随之变得无尽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