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恰好够凌老太太闻声罢了。
凌静姝内心悄悄嘲笑。
凌静娴恳求道:“祖母,父亲待我和母亲冷酷,也是因为聚少离多的原因。过几日,父亲就要分开定州,求祖母让我们母女也跟着父亲一起走吧......”
岳氏和凌静娴不约而同地张了口:“婆婆(祖母)请息怒......”
凌四爷不过是个戋戋的县令,身边有妾室服侍着也就充足了。岳氏这个正妻,留在老宅里服侍婆婆才是正理。
李氏见凌静姝来开门,竟也没觉对劲外,含笑喊了声:“本来姝姐儿也在。来了如何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凌五爷在书房里夙来不喜被打搅,沉声问道:“是谁?”
不过,凌静娴脸上指痕未褪眼泪班驳的模样也实在不幸。
李氏立即转移话题,笑着对凌五爷说道:“因为老太太的寿辰,家学放了七日的假。不过,阿雬一日都不想闲着,一大早就闹着要读书。妾身想着,老爷在府中摆布无事,不如将阿雬带来,老爷亲身教他读书习字。”
岳氏红着眼眶一脸委曲地抱怨:“......二爷带了妾室和庶子返来,儿媳并未苛待。不过是昨日说了几句,二爷便不欢畅,冲儿媳发了一通脾气。娴姐儿护母心切,和二爷顶撞了几句,二爷一怒之下,竟打了娴姐儿。不幸娴姐儿几年没见过父亲,日夜盼着他返来,谁曾想见了面就是这般风景。婆婆可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
凌五爷的神采顿时温和了几分,叮咛凌静姝去开门。
李氏眼中闪过欢乐和高傲,成心偶然地看了凌静姝一眼。
凌老太太不肯过问庶子房里的事。
凌静姝扯了扯唇角应道:“我想和父亲说些私密的话,这才悄悄过来了。没想到还是轰动了母亲。”
岳氏心中一喜,口中却道:“这可如何使得。二爷一向驰驱在外,儿媳该当代二爷留在老宅里服侍您。如果说要走,二爷第一个就不乐意。”
看着神采不动沉稳自如的凌静姝,凌五爷的内心出现一丝奇特的感受。
李氏笑吟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是妾身和阿雬。”
岳氏又歉然地看向凌老太太:“娴姐儿还小,说话多有不周之处,婆婆别放在心上。”
凌老太太活了七十岁,早已人老成精,岂会看不出岳氏母女的这点小把戏,淡淡说道:“娴姐儿说的也有事理。伉俪两个各居一地,毕竟不是悠长之计。明日我就和老二好好说一说,让他带你们母女两个一起去任上。”
凌老太太沉了脸,声音里透出些许冷然:“你们母女想跟着老二一起走也是人之常情,我没筹算拦着你们。扯到长房是何企图?这类话如果传出去了,岂不是让人觉得我这个老婆子这几年苛待了你们二房?”
凌老太太没表情听她们母女啰嗦,不耐地挥挥手:“我有些乏了,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岳氏嫉心重,说话又刻薄刻薄,见凌二爷带了妾室和庶子返来,哪有不闹腾的。凌二爷若不是气狠了,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岳氏母女:“......”
凌老太太叹口气安抚道:“行了,你们母女两个都别哭了。明日老二来的时候,我自会说他几句。有再多的气,也不该撒到娴姐儿身上。女人家脸皮最嫩,那里经得起这么大的手劲。”
凌雬人虽小,却秉承了李氏的聪明灵巧,一本端庄的走上前,向凌五爷鞠躬施礼:“求父亲多指导。”
说着,便用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