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静娴脸上指痕未褪眼泪班驳的模样也实在不幸。
岳氏又歉然地看向凌老太太:“娴姐儿还小,说话多有不周之处,婆婆别放在心上。”
父女两个说完了闲事,一时也不知要说甚么,相顾无言,有些莫名的难堪。
临时让李氏对劲好了。很快她就会让李氏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本日岳氏领着凌静娴来了。
清楚就是晓得她来了,才用心领着凌雬来搅局。这些年,她和凌五爷之间的陌生冷酷,李氏居功至伟。
李氏笑吟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是妾身和阿雬。”
凌五爷哑然发笑,想也不想地应下了。
凌静娴也红了眼眶,哽咽着喊了声祖母。
......
凌氏本来一向待在雍和堂里,自从卢安来了以后,要照顾丈夫衣食起居,在雍和堂里待的时候大大变少。不过,凌老太太身边向来都不缺人陪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孙女,一个个争抢着在凌老太太身边服侍。
岳氏嫉心重,说话又刻薄刻薄,见凌二爷带了妾室和庶子返来,哪有不闹腾的。凌二爷若不是气狠了,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岳氏用帕子擦了眼泪,道了谢。
岳氏和凌静娴不约而同地张了口:“婆婆(祖母)请息怒......”
是李氏母子来了。
凌静姝扯了扯唇角应道:“我想和父亲说些私密的话,这才悄悄过来了。没想到还是轰动了母亲。”
李氏被噎了一下,内心悄悄气恼。不过,当着凌五爷的面,她是毫不肯和凌静姝撕破脸皮的。这也恰是李氏的高超之处。
“住嘴!”岳氏吃紧地打断凌静娴:“尽是胡言乱语。如果我们都跟着你父亲走了,岂不是不能在你祖母身边尽孝了?这类千万不准再说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做出这般大人的行动,既敬爱又讨喜。更何况,凌雬是凌五爷的季子,男人普通对宗子要求峻厉,对季子老是多几分宠溺的。
凌静娴委曲地不敢吭声了。
凌静娴又不失时机地低声咕哝:“娘,大伯母不是也没留在老宅么?”
凌静姝抬起眼,斑斓敞亮的眼眸浮出一丝哀告:“这是关乎我一辈子幸运的事。女儿恳请父亲,不管是谁向父亲张口提及婚事,都不要等闲应允,等着我返来再做决定。”
凌老太太内心有些不悦。听听这话音,不是之前就筹议好的才是怪事。看来,岳氏早就生出这份心机了。
凌五爷咳嗽一声,突破了沉默:“阿姝,你本年十四了吧!”
岳氏母女:“......”
凌老太太不肯过问庶子房里的事。
李氏立即转移话题,笑着对凌五爷说道:“因为老太太的寿辰,家学放了七日的假。不过,阿雬一日都不想闲着,一大早就闹着要读书。妾身想着,老爷在府中摆布无事,不如将阿雬带来,老爷亲身教他读书习字。”
岳氏红着眼眶一脸委曲地抱怨:“......二爷带了妾室和庶子返来,儿媳并未苛待。不过是昨日说了几句,二爷便不欢畅,冲儿媳发了一通脾气。娴姐儿护母心切,和二爷顶撞了几句,二爷一怒之下,竟打了娴姐儿。不幸娴姐儿几年没见过父亲,日夜盼着他返来,谁曾想见了面就是这般风景。婆婆可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
虽说后代婚事要听父母之命。不过,疼惜后代的父母,在做决定之前总要问过后代的情意。凌静姝这个要求听起来也不算过分,凌五爷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