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的神采刹时大变。
世人看他身法快如鬼怪,瞬息间便消逝在夜色里,不见了踪迹,都不免悄悄心惊。
关飞虎道:“我是白狼的好兄弟,相互肝胆相照,存亡非论!他兵败中州,以身殉道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相陪,更没来得及援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他膝下只要这一个儿子,我如果再置之不睬,让他绝后,岂是兄弟所为?再者,这小子固然是算计我了,却不是出于本心,而是为了保全本身的部众和女眷,不得不如此。真论起来,他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算孬种。以是这位朋友,给我关飞虎一个面子,部下包涵吧。”
曾天养嘲笑道:“你眼力不济,以是瞧着我和他的本领在伯仲之间。还说甚么几千招,哼哼~~只要个三五招,我就能打趴下你侄子!”
“叔,你这是干甚么!?”陈天佑急得不可,嚷嚷道:“你快躲开,让我好好经验经验这小矮子!”
“这一点上,你可不如人家。”陈玉璋道:“甚么时候你能明白‘打不过就跑’这个事理,才算是真正长大了。”
“贫道想说的是,这个钱,你还真是不能赚了。我侄子与你平分秋色,可如果再加上贫道和关帮主呢?还望曾世兄细心考量。”
世人这才晓得,曾天养本来是冲着赏金来的。
曾天养攥紧了拳头,幽幽说道:“你们是铁了心要管闲事,要坏老子的功德么?”
曾天养道:“那你来啊,别躲在你叔身后。”
曾天养倒是大怒,骂道:“姓关的,你是个贱骨头么?!他算计你,你还要帮他?你是故作漂亮,想以德抱怨么?那何故报德!?”
关飞虎道:“真是绝顶妙手啊!”
白狐听的眼泪滚滚而落,惊奇、惭愧、打动、悔怨等各种情感齐齐喷涌,内心泛动至极,那里还能说出甚么话来。
陈天佑:“……”
“你还要说甚么?!”
马国礼也喜出望外,道:“关帮主真豪杰豪杰!”
马国礼道:“他是我们镇守使刘将军要留的人,你怎敢抢!?”
“你——”
陈天佑与曾天养都不是好脾气,更兼年青火大,说话间就要脱手,陈玉璋见势不妙,立时上前,挡在两人中间,说道:“侄儿,不成打动。这位曾世兄,也且慢脱手。”
曾天养指了指白狐,道:“活捉他,赏金五十万大洋!割了他的脑袋,能换二十万大洋!这不是钱吗?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诸位可不要多管闲事!”
“呵呵~~”曾天养嘲笑道:“如何,你也感觉你侄子不可,以是赶紧劝止,免得脱手以后,他丢人现眼吧?”
白狐一愣,顿时又惊又喜!
曾天养却奸笑道:“关飞虎算是个甚么东西,我凭甚么给你面子?!有本领,就护着他,别让我到手!”
陈天佑道:“叔,你看他狂的,没边没际了!莫说现在入夜,就是打到天亮,我也得让他晓得短长!”
“关叔……”
“老关不做以德抱怨的蠢事,也不是故作漂亮!”
曾天养沉了沉气,扫视世人了一圈,还真是悄悄衡量了衡量,然后“嘿嘿”笑道:“成!豪杰不吃面前亏!你们人多势众,老子孤身一人,确切也只能认栽啦!不过,我们之间的梁子可算是结下来啦,你们的模样我也都记着了!今后谨慎些,可千万别有落单的时候!不然叫我赶上,准叫你们都雅!”
马国礼赶紧说道:“他已经被我们兖州镇守使署给活捉了!赏格令无效了!”
陈天佑嘲笑道:“真是奇特,我们如何迟误你赢利了?”
陈玉璋道:“轮不到我们管了。侄儿,莺红,关帮主,我们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