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还在这等着挨抓哪,”肃文笑了,“这乌里雅苏台城周遭也就2、三里地吧,连个藏身的地儿都没有……”
“是,我带了一千两百人的绿营兵,以追杀草原逆匪的名义,眼看着快到了他们驻宿的蒙古包,”张玉明道,“可谁知,半路上就碰到一行人,前面跑的恰是三十余骑,估摸着就是您说的甚么皇上身边的大侍卫,不过,追逐他们的也是一队绿营兵。”
邵乃文手腕一晃,一碗茶水全洒在袍子上,“这还不算呢,老夫子,昨晚我带兵把皇上派来的侍卫……”张玉明奸笑着,举手作刀作了个砍的姿式。
“都察院那边?”张玉明提示道。
萨仁其其格端过一碗奶茶,递给巴音,“阿爸,我们返来几天了,詹大人也不让我们进城,出门另有侍卫跟着,詹大人是不是思疑我们啊。”
“会不会是匪贼假扮的?”奎昌笑道,乌里雅苏台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是一个笑面虎,面庞驯良,手腕暴虐。
“不管他,”又来到前早晨那片胡杨林前,整片的胡杨林已是化为焦土,只余缕缕青烟,仍袅袅升腾。
“一是要从速上一道折子,与这事抛清干系,至于,这黑锅让谁来背?”他看看奎昌,“在科尔沁,我传闻,热河都统恒秀的小舅子查斯海……”
世人相互看看,不知他要讲甚么。
“有没有抓到活口?”廉敬道。
“多隆阿这句话说的是,既然老詹人都不在了,我们还待下去干吗?我们没工夫跟你们扯闲篇,走来——”肃文学着山西人的口音,长喊一声。
肃文看看他,接过来,“多隆阿,是不是你那张嘴不严,跟人吹嘘你是甚么粘竿处侍卫,泄漏了风声?”
此人不是别人,恰是奎昌的师爷邵乃文,“师爷过奖了,”奎昌笑着摆摆手,站起家,“这趟差使如何?”
“蒋光鼐,墨客一个,他的事我也传闻过,”廉敬轻视地笑了,“手无缚鸡之力,只凭一腔血勇,我们怕甚么?”
“二哥,这一起净板着脸了,我都有些怕你了。”多隆阿递过马奶酒,“喝一口。”
“不,是活要见尸,死也要见尸。”奎昌恶狠狠弥补道,“咱位皇上,不动则已,一动就如雷霆千钧,我们要永除后患。”
屋里,却不见旖旎风情,只要剑拔弩张,柳如烟刀指肃文,“为国除奸,是男儿本分,您既入粘竿处,生是粘竿处的人,死是粘竿处的鬼,二爷,莫让我逼您。”她轻声道,“这也是给您留面子。”
邵乃文看看廉敬,廉敬的神采很丢脸。
“您说,那队绿营兵会是谁派的?看来动手还在我们前面。”张玉明道。
“二哥,我们这返返来,也收敛了很多兄弟吧,詹大人呢?”多隆阿眨巴着两只眼睛。
“不逼,不逼,”肃文笑道,却缓缓走近柳如烟,柳如烟手一动,顿时一缕鲜血从肃文脖子淌了下来,柳如音一声娇吟,短刀已到了肃文手中……
“不会,他们都有鸟枪,我们在林子里跟他们交火,身上的衣裳也都是绿营的装束。”张玉明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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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调得动军队呢?谁跟詹士谢图有仇呢?”奎昌眼不眨地看着他的左膀右臂。
“老夫子,惹都惹了,您放心,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必然不会再放他们归去!”张玉明笑道,“不过,据我看,他们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