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荫堂与张凤藻行过礼以后,把奏折递给宣光帝,“这是乌里雅苏台将军奎昌上的折子,说是明安图勾搭俄人,欲行不轨,已被将军行辕关押,另,科布多参赞大臣松筠上奏,奎昌前几日以乱匪为由杀了几名贩子,人头挂在乌里雅苏台将军行辕以外。”
在这乌里雅苏台城里,只要邵乃文没有远行,必然是邵不离奎,奎不离邵的。
廉敬已是听出内里的味道,他看看奎昌,又看看世人,也不见非常,心想,这是在本身府里,伏兵都已埋下,这奎昌倒是伶仃前来,猜想出不了甚么差子,因此一笑,叫声告罪,出门悄悄把门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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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的门一下被推开了,一股冷风劈面而入,吹得桌上的烛火乱晃,阴沉可怖。
关帝庙里,钦天监大小官员已是乱成一团,惶恐交叉,“大人,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来的都是乌里雅苏台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师见奎昌落座,方才坐了下来。
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在了奎昌面前,这是用五百只鸡的舌头做的馅儿,可谓极度奢糜,“您尝尝。”廉敬笑道。
“他是朝廷的特工,”邵乃文咬牙切齿道,“今晚是他的生辰,但,来岁这个时候就是他的忌忌辰。”
“这灯烛光辉,胜友恰至,高朋满座,”奎昌看看大师,又看看花厅中怒放的花草,笑道,“都是冲着廉大人来的,但是,这年年事岁花类似,但年年事岁人分歧啊。”
“诸位,奎大人来了,快随我前去驱逐奎大人。”廉敬笑道,语气一如既往地谦虚。
奎昌稳坐,不时有官员过来敬酒,他也是来者不拒,知着饮下去,偶然还要回敬一杯,世人见他如此随和,氛围更是热烈得一塌胡涂。
廉敬内心也有些迷惑,以往奎昌不是送字就是送画,金银都极少见,这内里装的东西,他也揣摩不透,“大人,如何不见邵师爷?”
他笑着看看荫堂,旁人不知,见三人脸上都是笑意盎然,只道是在谈笑,哪知是在群情军国大事。
“如何,廉大人?……”玉儿姐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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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院里人来人往,却都是自家人,花厅里,只摆了两桌,这场面较着比往年减去很多,一些前来赴宴的官员,都在花厅里酬酢,内里虽是秋风吼怒,屋里倒是暖和如春。
宣光顿时猜透二人的心机,因笑道,“老叔跟辅臣也是为国着想,我们此来蒙古,一是太后探亲,二是敦睦蒙古,三就是要措置奎昌,在你们心中,奎昌才是最首要的,但体贴则乱,实在,在朕内心,太后探亲才是相称紧急的。”
“等会您就晓得了,这会子,说不定已动起手来,这粘竿处及反对奎大人的人,今晚就要连根拔起!”邵乃文狠狠道,他看看玉儿姐,“大奶奶,这些日子,奎大人四周找您,这下好了,偶然插柳柳成荫,寻来全不费工夫,走,”邵乃文对劲道,“随我去廉府!”
玉儿姐与柳如烟看看邵乃文,又看看四周持刀弄枪的兵士,禁不住涕泪四流,“是肃文,是他,把我们囚禁在这儿。”
廉敬一身新衣,一团喜气,早早来到花厅,此人逢丧事精力爽,也不知是为生日还是为即将到手的功绩,他感受一颗心都快从腔子里跳了了来。
火把下,邵乃文正自拈须不语,见明安图平静自如地呈现在门前,还是在顿时拱了拱手。
“邵师爷,您这是干吗?”明安图不卑不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