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文也有些愣，他强压心头乱跳，往左一看，一把拔出一卫兵的佩刀，那卫兵一愣，只见肃文已是拿刀上前。
张凤藻看他一眼，他顿时噤口不语。
却见那粗大的绳索拉得笔挺，练车渐渐驶上了卢沟桥的桥面。
粗大的绳索在日光晖映之下，如条条巨蟒，孙世霖则走近那庞大的绞盘，以手触摸，如有所思。
“不过，他们相互绞杀之际，王爷却以一子制胜，咸安宫花落谁家，还未可知，高超，高超！”
“全部兵弁给我卯足了劲！石柱拉过桥，每人奖五两银子，但，如有偷懒懒惰者，血溅当场！”已经计算好的事情，用的人力绝对有充裕，看那绞盘有的快，有的慢，肃文晓得内里有人在偷懒。
那鄂伦察虽脸孔严厉，但总把肃文的名字记着喽。
“歪了，歪了！”人群中又有人喊起来。
张凤藻笑道，“王爷请。”他一挥手，那荫堂也不谦让，撩袍角率先跪了下来。
汪辉祖问道，“他是如何去的？”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忧思在心头。
“我儿子哎！”福庆却不再看那练车，他转过甚去，老泪纵横。
“懋勤殿？”那汪辉祖手拈棋子却不落下。
那孙世霖扑灭一袋烟，都忘了抽，等再把烟锅举到嘴边，烟锅都灭了，他竟是再没燃烧，顺手把烟锅往靴底一磕，全神灌输地盯着那动也不动的练车。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咸安宫官门生乃各旗旗学及各省官学之榜样，办理恰当，调剂有法，众门生出类拔萃，汲汲进取，大家共睹……今咸安宫官学即设算术天文历法等课目，则各旗、各省书院皆当设此课目，……另加人体解剖学、物理学、机器学、地理测绘学以及制炮术等课目，务要循序渐进，一气呵成，……统统章程功课，皆当遵依此次所定，务使头绪灌输，纲举目张……”
练车又渐渐启动了，跟着数架绞盘渐渐拉动，载着巨石的练车缓缓前行，在众目睽睽当中，极其安稳地、顺利地过了桥。
“嗯，有体例！”
看那荫堂代表众大臣接过圣旨，世人相互看看，内心都不言而喻，这新学的推行，不依人的好恶，自本日起，在天下就正式推行了！
“但会从哪方面动手，门生还没法肯定。”汪辉祖道。
“呵呵，阳关有道他不走，黑夜当中，后门，那是一个堂堂王爷就走的处所吗？”荫堂也笑了，“不过，那济尔舒也算世之豪杰，长龙在天，又有张凤藻这凤互助，看他能布出多大的雨来！”
“快，将近撞到狮子上了。”康亲王杰书笑道，他看看稳如泰山的荫堂，荫堂也正在看着他，杰书脸一红，坐了下来。
“是。”中年人一噤，“王爷，刚才，礼亲王去了张首辅府上。”
只见，在场的不管是端坐于台上的议政王、上书房大臣还是站于台下的平头百姓，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严峻地看着巨石如何过桥，全场一时鸦雀无声。
“汪先生，今儿新学就正式推开了，据圣旨，将来的办公之处就设在了懋勤殿。”手谈也不影响口谈。
端亲王的脸都白了，诚郡王毓秀也按捺不住，竟亲身走到当场。
“那宏奕倒是长进了，再不是之前跟我学射箭骑马的老六了。”荫堂竟是有些感慨，“不过，他到底是年青，长龙易成，薄味难破，要想推行新学，新政，还得花大工夫！”
“先生的意义是……？”荫堂知他必有所指。
诚郡王毓秀笑笑，也跟着走过来，竟但眼睛不离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