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这个?”肃文一笑,回身朝关押佟奉全的屋子走去,“压死骆驼,只需最后一根稻草。”
“好――”肃文大声道,回身就走,“都给他写到供词里去!”
宣光帝看看他,“杀?他们死十次都多余。”
一晚之间,缉捕户部、外务府及宫里的内监宫女,一晚之间,拿到当事人及证人的供词,肃文又成了这北都城里的名流。
“呵呵,行了,你已立下一功了,今儿,老哥另有一功绩送给你。”詹士谢图笑道。
“当然您是上宪,”麻勒吉笑道,“二哥,那这供词给您?”他把蔡英杰送过来的供词递了过来。
顺天府大狱,一夜之间成了四九城存眷的核心。
“我们没骂您吧?”肃文接着笑道。
宣光帝倒是不动声色,手握念珠,看着面前这一帮臣子,待钱牧参奏结束,他看看身边魏佳章,“去,把窗子翻开,把门翻开,朕要透透气。”
蔡英杰矫饰道,“这里另有哪,二哥,……”
噢,这不难了解,要么是实在长得太丑或身材有大缺点,要么就是银子使的不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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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祖培,拟旨。”宣光帝快速走回坐位,“既然供词都有了,那就……着赐管帐司郎中佟奉全他杀,着革去户部侍郎潘祖荫顶戴花翎,由刑部严加检查,外务府、户部一干墨吏,本日起托付大理寺科罪,一众寺人宫女着慎刑司严加诘问,从重发落,明善,供词并没有提到他参与舞弊,着不予究查,宏琦,”他看看七格格,“管束不严,也有失策之责,着免除一年俸禄。”
蔡英杰兴冲冲地拿着一摞供词跑了出去,“二哥,二哥,召了,召了,那帮营私舞弊的秀女家都招了!”
“甚么,明善没事?”宣王府内,肃文一蹦老高,“这打蛇不死随棍上,不成沽名学霸王啊。”
“朕,继位十九年,”他看也不看殿里的大臣,却朝内里望去,目光仿佛要穿透云层,极目天涯,“自傲人生一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西征,北伐,朕向来就没怕过,也向来不知这个怕字如何写。”
肃文气结,詹士谢图笑道,“这秀女全数发复客籍,待下月再选,你的阿谁惠妞到时就过了生日了吧,那你不必担忧了媳妇再被人抢跑喽,你该欢畅才是啊。”
麻勒吉阴阳怪气地念了起来,佟奉全却还是不说话,一只老鼠从脚背上蹿过,却无动于衷了。
“那就给佟大人念念吧。”肃文笑道,“先从这送十万两银票的念起。”
“脸面?”宣光帝盯住高塞,目光灼得高塞不敢直视他,“朕,另有脸面吗?皇家,另有脸面吗?这王公贝勒,另有脸面吗?”他冷冷地看着高塞,“这已没了脸面,朝那里……要这个脸面?”
肃文警戒地看看他,“不要,不要,你的功绩我不要,你挖坑把我埋了我还得帮你数银子,我不要,我得归去了。”
“那福晋很多少两?”勒克浑也来了兴趣。
在共同的运气跟前,两派人马临时缝合了分歧,刀口分歧对外了。
但是高塞看看一脸镇静的宏琦,倒是明白,颠末查剿八大胡同和此次的秀女舞弊案,这外务府的权力天平已是偏向了宏琦,两方势均力敌的局面一去不复返了。
“户部跟外务府那帮乌眼鸡,实在该杀,”麻勒吉也是气不过,“我也审过了,二哥,这两帮人,也都是老相与,这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但是这吏,存亡到头就是这些人,干了一辈子这个谋生,这就象琉璃厂的铺子,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一次选秀,够他们吃三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