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北都城颤抖了!
“复正统,清君侧!”操场上顿时响起闷雷一样的声响。
几人正在商讨,总管寺人魏佳章忽仓促出去,面色很欠都雅。
“皇上,”孙世霖道,“各营的统领、都统都久经疆场,久历行伍,情势危急,虽有严令,他们也不会作壁上观,正黄旗谋逆,他们必定会率王师前来救驾!”
“标下在!”
济尔舒一摆手,校场上顿时又温馨下来。
“砰!”
他忽地站起来,火器营的德尔格勒是西征时,与他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个统领也是在他的管带之下,是亲信中的亲信,只要他在德胜门上架起红衣与着花大炮,那全部紫禁城已是瓮中之鳖,——大事可成!
几声炮响,震天撼地,地动山摇。
“嗯,”看着济尔舒仍一言不发,师爷考虑着说道,“王爷,几位大人说得都有事理。那端亲王大要高雅,似个君子君子普通,实则暴虐凶险,惯于混合吵嘴,后发制人,依我看,他倒是个曹阿瞒似的人物,王爷,您可要尽早筹算啊。”
两个参领模样的人说道。
“但是,同是八旗将士,就在我们西侧的正红旗,就在这几个月中,却已经先行倒下,他们没有死在明刀明枪的疆场上,却死在了朝堂排挤之下,死在了解除异己之下,下一步,就该轮到我们正黄旗了。”他的声间俄然又降落下去,全部校场上顿时鼓噪起来。
“没有不透缝的墙,也没有不通风的民气!”宣光道,他起家渐渐踱着,念珠在手中渐渐转动着,“宏奕,你敏捷构造宫内的侍卫、禁军——嗯,另有寺人,保卫紫禁城!”
礼亲王济尔舒却仍站在点将台上,冷静谛视着无尽无边的苍穹。
“报——德胜门已下!”
“标下在!”
“报——德尔格勒大人的火器营已经进城,德胜门的大炮已经架起!”
这八旗虎帐本来环绕皇城而设,正红旗位于西直门内,而正黄旗则位于德胜门内,九门倒是由步军统领衙门的兵扼守,这些兵承担巡捕缉盗职能,却不是野战的马步兵,更与攻城掠地的八旗兵不成同日而语,德胜门拿下本来不是甚么难事。
“吱哑哑——”
济尔舒气沉丹田,舌绽春雷,目光冷竣,两眼如荒漠饥狼普通,收回幽幽绿光。
“你带本部人马直奔帽儿胡同,缉捕九门提督哈保!赖图库!”
“报——端王府已经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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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赫!”
“有事,说!”宣光喝道。
“济尔舒呢?”荫堂问道。
礼亲王俄然仰天长叹,“老天爷,——”
济尔舒看他一眼,“随我来。”
正黄旗的将佐们一个个顶盔贯甲、荷弓实刀,火光下,个个杀气腾腾,礼亲王济尔舒把手一摆,满场的将佐俱都单腿下跪,“给王爷存候!”一时马刺乱响,腰刀乱晃。
“启禀皇上,刚才派出去给各大营报信的人,都被正黄旗的人……杀了,人头,都挂在神武门外!”
“我不想正黄旗如许任人宰割,不想正黄旗如许让人随便搏斗,将士们,”他回身擎起那面大旗,“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枪,前面就是紫禁城,跟我到紫禁城去复正统,清君侧!”
世人跟着他来到书房,那济尔舒发一声喊,偌大的书厨被推向一边,在世人的惊奇声中,暴露两扇乌黑的铁门来,“拉开。”济尔舒号令道。
“王爷,这必定是端亲王教唆的,咸安宫但是他手里的一把利刃啊!刺向谁,还不是他‘六贤王’一句话的事!”一个正黄旗副都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