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章道,“济尔舒在内里喊话,说是各家安好,只要皇上为国除奸,他包管不滥杀一人。”
那翼领已是沉下脸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就要夺刀,但是还没等他走近,肃文也快速跨上一步,只见刀光一闪,鲜血喷得老高,人头却已滚落灰尘。
侍卫、寺人都被调集起来,分拨各门停止抵当,但这些人的战力良莠不齐,跟野战劲旅没法比拟,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吧。
折子在世人手里传阅着,宣光帝缓缓地捻动动手里的念珠,“朕收到此奏折后,非常震惊,留中不发,是为一些人的面子,也是为稳定朝局,不想再肇事端,但是,”他看看内里已经微明的天空,“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日子,各省秀才、举人纷繁上书、肇事,咸安宫蒋光鼐劈面顶撞朕躬,那姓戴的教习,光天化日之下被人下毒,再至文运被杀,济尔舒逼宫,这幕后的黑手,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吗?”
正黄旗的官门生们看看他,都是一阵迟疑,眼里俱是苍茫,肃文的威望很高,话也很管用,他们不得不细心拈量。
这也是在坐诸位最为体贴的,大师的心刹时都提到嗓子眼。
肃文把他们的神采尽收眼底,他冷冷道,“如何,你们是想跟随父兄,也去造反?”
“我们甚么也没做,还被关在这,那干脆不如跟着正黄旗反喽!”
“得得得——得得得——”
正红旗校场里,肃文与一众官门生也都跑了出来。
咸安宫三所官门生俱已看呆,正红旗的官门生却不忍直视。
“这,”宣光一扬手里的东西,“是咸安宫失火后,外务府明善的密折,内里,到处都有正黄旗的影子,到处都指向济尔舒,你们看看。”
“墨裕!命你带领丙所门生,保卫校场大门,如遇进犯,或有人逃逸,格杀勿论!”
魏佳章嗫喏道,“说是只要皇上诛杀端亲王,裁撤懋勤殿,闭幕咸安宫,他们就退兵,济尔舒就进宫自请处罚。”
“嗖——”
世民气里都是一沉,宣光却笑道,“厨子还会兵戈?呵呵,也罢,你去,看有没有现成能吃的东西。”
“是。”麻勒吉也胀红了脸,此为非常关头,俱都感遭到肩上的担子非常沉重。
“就是你们的父兄,我看,也是受人蒙蔽,等醒过来也就悔怨了,你们何必跟着趟浑水,不值嘛!”
宏奕面带急色,一见礼道,“皇上,臣弟恳请皇上,让臣弟到礼亲王营中,任他措置,换天下承平。”
“皇上,皇上,礼亲王,”魏佳章仓促出去,“不,掌嘴,那济尔舒在内里喊话,要求皇上您复正统,诛奸邪。”
“与其受刑部那帮小人的窝囊气,还不如真刀真枪干他一场!”
张凤鸣一声令下。
宣光帝看看世人,“朕的兵,莫非此时都在等候张望?”
顿时,正红旗校场里火光冲天,伴跟着“箭人”们的惨叫,熊熊火光照亮了咸安宫官门生们一张张稚嫩而又成熟的脸膛。
宫里,人影绰绰,乱成一团,太后不得不谕令各宫,不得慌乱,徒生是非,各自稍安勿躁,念佛求佛,祈求彼苍保祐皇上顺利平叛。
“这大半夜的,没事放炮玩啊!”麻勒吉笑道,“不年不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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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这但是诛九族的大罪!”麻勒吉道。
张凤鸣看他一眼,冷冷道,“当断不竭,必受其乱。”他一打马,正红旗的兵士跟着他如长龙般涌进校场。
几位王爷、大臣暗中揣摩着皇上的心机,荫堂看看不着一言、如老衲入定的张凤藻,他与济尔舒是有过暗害的,莫非,莫非皇上与老六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