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琪冷眼看看他，端起桌上的茶碗。
“你们天理教有掌控吗？”寿琪踌躇了，这毕竟是事关一家长幼存亡的大事。
“对，豪杰不问出处，行院也可居住。”那白面老者昂然道。
“这四个关的关长，这贪墨是跑不了了的，杀鸡给猴看，给剩下的税丁树根旗竿！关上只要跟四个关长有勾连的，一概给我走人，剩下的渐渐整治，只要有贪腐的，发明一个，肃除一个，弥补一个，不管是谁荐的，谁的主子，谁的门人，这铁打的税关流水的兵，不怕没有人来，就是他们不贪，这好处也是很多的。”宏琦持续道。
“格格，您在念《地藏经》？”黑暗中，肃文拉住了她的手。
他俄然住了口，镇静地睁大了眼睛，宏琦看他的模样，也觉着有些奇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她倒是惊奇万分。
她提及政务，身上那旖旎的女人气垂垂消逝，但却还是有些不天然。
“我揣摩着一天每个关进账很多于两万两银子。”肃文眨眨眼睛。
“四个关，每天进项在两万三千两高低，你可晓得，这窝子人有多大胆量，收上来的税，账面竟没有，都中饱私囊了！他们竟是看好甚么就拿甚么，老百姓还敢怒不敢言，这些人家里，我也着人去看了，竟个个是富得流油，一个税丁不比二品大员差！”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悄悄感受着对方的呼吸与心跳，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满盈了远方的黑夜。
“格格，这外务府的整治，您但是获咎了很多人，您是金枝玉叶，须得把稳，……把稳那起子小人，谨防他们狗急跳墙。”肃文也持重地看着她。
“快看，妖星！”都城一处宅子里，前外务府总办郎中寿琪正与一白面老者对唔，正自对峙不下，那白面老者却俄然跳了起来，状如疯颠，如痴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