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却心急如焚,扶着柳永挪到庙外不远处的老槐树下,谨慎的藏好,这才道:“侯府的人不见了我,定会出来寻觅的。这会庙里着火,远处的人也能瞧见,应当会寻过来。柳大哥必然要挺住。”她说着,见包在柳永肩膀上的衣衫,又有血迹透出来,不由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我出来往那两人身上找找,看看有甚么止血的药?”
他们低声说着话,远远的,有灯笼的亮光挪动着,接着是马蹄声,只一忽儿,就见一行人策马飞奔了过来,在庙前翻身上马,大声喊道:“谁在庙里?”
见高个地痞鞋子着火,一边用力跺着脚毁灭火苗,一边挥刀砍向柳永,柳永举柴禾一挡,柴禾断为两截,高个地痞的刀势未尽,直砍向柳永肩膀,林媚尖叫一声,闪电一样拣起地下另一截柴禾,拼满身的力量往高个地痞后脑处击下去。
周明扬和周斯见林媚不肯走,只得着人先去禀了永平侯夫人,又叮咛人让顾奶娘清算了一些日用的东西过来奉侍林媚,这才先行回府了。
“大哥,小媚她……”回府路上,周斯见周明扬一脸深思,不由道:“这事儿……”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你必然不肯摸摸我!”柳永厚颜无耻的嘿嘿笑着道:“纸条在袖袋中,你摸出来吧!”
此时现在,林媚也不再内疚,伸了小手就探进柳永怀里去摸索。
柳永还能开打趣,他肩膀上的伤,便不是那么严峻,便能撑到侯府的人寻过来。林媚暗松一口气,责怪的推一下柳永,一时又怕推到他肩膀的伤口,忙缩回了手,扯起他袖子,摸出纸条来,递在他手内。
不远处的破庙大火熊熊,热浪灼人,浓烟滚滚。柳永只觉呼吸不适,脑袋昏昏沉沉的,只动了动,肩膀处的伤口似是扯破般痛苦,一时低语了一句,再也撑不住,昏了畴昔。
夏如风拖着两个地痞出了庙门,随便丢在庙外,转头便喝侍从道:“快往四周找找,看看另有没有人?”
柳永醒来时,满嘴发苦,满是药味。一室烛光中,一张马脸探了过来,一只大手翻翻他的眼睑,嘿嘿道:“我说他死不了就是死不了,瞎担忧甚么?”听声音,倒是云方大师。
这么一着火,必定会有人寻过来,但先寻过来的,究竟是友是敌,却未可预感。瞧着两个地痞先前的言行,仿佛是要烧死本身和林媚。究竟是谁跟本身和林媚有如此深仇大恨呢?
“我……”柳永把头趴在林媚肩膀上,吁了一口气,低低道:“小媚,我撑不住了!”
“有能够。”柳永眼神一闪,沉吟道:“若我是夏如风,到了大周国,定要设法让侯府和宰相府起一些风波,好浑水摸鱼的。如果他让这两个地痞抓了我们,筹办放火。待会儿,最早来救人的,就必然会是他。救了我们,我们便不会狐疑是他做的,只会狐疑是宰相府做的。”
“火烧起来了,别去。”柳永低声道:“对了,你约我在竹林中见面,有甚么紧急话跟我说?”
“嗯,痛。你帮我吹吹。”柳永见得林媚衣裳勾破了几处,头发混乱,却不顾清算,只柔声细语慰劳他,俄然想起小时候撞伤时,娘亲也是这般又是心疼又是顾恤的模样,不由怔怔看林媚。
不一会儿,周明扬和周斯已是找了上来,见得林媚没事,不由各各松口气。只问事情起因。林媚简朴说了,又把两张小纸条递与周明扬道:“大哥,夏如风想借我们这件事,引发侯府和宰相府的冲突,其心可诛。况此事触及两国邦交,还得禀与皇上晓得,让皇上决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