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眸泛着泪光，痛苦万分，“母后，真是你害死父王的？”
“皓儿，你既然想晓得本相，我就奉告你。”得不到答案，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事到现在，他也该晓得一些事情了。
“儿臣见过母后。”秦王嬴皓微弯身子施礼，广大的袖笼随风飘荡。
我心冰脸寒，减轻语气，“我没有挑选！”
“儿臣又怎会这么做……”
嬴皓挣开我的手，渐渐垂首，泪水溢出眼眶，神采哀思。
嬴皓有了兴趣，“甚么事？莫非是母后年青时候的事？”
北风吼怒，宫檐的青铜风铃击撞出丁零的脆响。
“母后……”嬴皓喃喃道。
秦王嬴皓是我的亲生骨肉，担当秦国大业已有一载，年纪尚幼，却已晓得韬光养晦，潜龙于渊，必有腾踊的一日。
那一年，我年方十五。
我满身一震，莫非方才和公孙玄的说话，都被皓儿听了去？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我悄悄点头。
嬴皓行来，行动甚急，“儿臣想问母后一事，望母后诚笃相告。”
皓儿对我的敬爱，相较于对父王的敬爱，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他晓得母后害死父王，悲伤、难过、痛苦，在所不免。
“望母后相告。”嬴皓紧盯着我，似不罢休。
皓儿如此心机，我又何尝不知？
他不语，我心念略转，“你长大了，有一些事，是时候奉告你了。”
我微一点头，思路回到十几年前，启唇娓娓道来。
“母后，奉告儿臣，父王驾崩，是天意，不是母后所为。”他握住我的双肩，殷殷期盼。
见他眉宇间带有焦心之色，我心知他必然有事才会在这个时候前来，因而表示宫人退下，行至内殿，等他自行开口。
“拜见王上。”侍立一侧的宫婢齐齐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