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枫有些精力不济,即便闻声声音,也只懒懒地翻开眼皮。瞧见琼枝手里端着的药碗,声音略有沙哑道:
“苏含容这个庸医!开得都是些甚么药,我都喝了这么多年,为甚么还没好?!”
也恰是因为她的这番行事手腕,才气在短短十年内建立起一个庞大而隐蔽的收集。明面上是以贸易为主,可公开里却与各国政治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她所谋不小,天然把眼界放的够远。
究竟上这个水产丰富的渤海国乱的很。国土只要晋国一半,但皇子却有二十一个。撤除短命和残疾的,活着的皇子只要十三个。此中三皇子、五皇子是废后所出,已被贬为百姓;八皇子、九皇子受此连累,被发配边陲;六皇子缠绵病榻,必定活不过他老子承安帝;十八皇子才两个月。如此算来,适龄的皇子只剩下七个。
“不止七分之一,我可不会把宝都压在一小我身上。何况大皇子一心求仙问道,胡涂事做了太多,承安帝瞧不上,早就绝了即位的能够。”
更首要的是,这个苏含容还是百里枫曾经的二师兄,两人一起在师门肄业,情分分歧凡人,就是她现在把苏含容骂的狗血淋头,也一定见得别人随便诽谤他。
百里枫手指小扣床榻,沉吟半晌:“先不急着收回。或许他此行并不是一败涂地,而是另有谋算。做大买卖,目光要长远一些。让崔管事亲身筹划他住在堆栈里的事。”
“倒也不能这么说。”
但现在她的这句话琼枝倒是千万不敢接茬的。
琼枝瞧着她这几日日渐暴躁,便想着法儿引她想些事情转移重视力。
“渤海国来晋的大步队已经入了望云城,但是他们的主子对晋国安排的驿站不对劲,折腾了几日,必然要住望云城最好的堆栈。太守便安排他们住在我们名下的茜雨楼里。”
百里枫接过药,豪放地一口气喝干,苦的皱起眉:“庸医,哪有一副药方吃多年都不换的,莫非不是应当根据病人的环境改换药方吗?”
束兰问道:“那之前何先生送去的东西,是不是要收回来?”
因为百里枫口里的“庸医苏含容”恰是天下驰名的“第二神医”。
琼枝再感喟:这是在抱怨苏含容多年没有来看她了。
百里枫因为病情几次,以是这几日脾气暴躁,贴身服侍的人都会顺着她的情意来,叫往东,就毫不往西。
琼枝看出她只是内心不痛快在使小性子,暗自叹了口气,哄道:“主子,这药还是得趁热喝。”
琼枝趁机奉上一杯甜水:“那这七分之一的概率,让十一皇子即位的能够性也不是很大。”
人在烦躁暴怒的环境下,常常会做出很多弊端的决定,再加上百里枫不但愿被人晓得本身不时会病发的缺点,以是这几日都窝在房间里,不肯出门。
百里枫伸手揉了揉眉心,强行收敛起之前的烦躁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