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罢，慎重的点了点头。
过了两日，宫里那边王公公命人将我要的物料一概送来，还拨了很多银两于褚公公来修木台。这宫里头的木工，出工快，活儿也邃密。
我看那衣服大半已成，只差最后一些装潢上去，对荷兮道：“天然是绣在裙尾易响。”
我道：“劳烦公公了。”
我松动手中绣帕，身材不自发的矗立起来，他的神采已然明朗，我又何必坦白？
荷兮为莫非：“可这裙尾是要接孔雀翎的，若再绣上小铃儿，倒叫人不晓得看那里，岂不是画蛇添足了？”
褚公公此时轻笑问道：“微臣原不该过问此事，不过前路凶恶，女人入汤泉行宫以来，宠遇下人，微臣不肯看着女人枉送了出息。微臣问一句，女人是否成心入主后宫？”
我想了想道：“这台子我很对劲，其他的也并不需求甚么，公公固然上报，就是了。”
褚公公见宫里头正视，他便也不敢松弛，每日竟是亲身监工，不到旬日，木台已然建好。
过了一日，梅姑已将舞衣绣成――绛紫罗裙外罩着广大外袍，腰系暗色绸缎，罗裙褶皱间埋没孔雀翎羽，穿上以后，即便不舞，也是焕然仙子般。
渠侬道：“是啊，这台子修的比我们府上的还好，蜜斯若在这台子上跳响屐舞，定能把皇上迷得神魂倒置！”
我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小时候倔强，事事都爱和长姐较高低，长大了才晓得长姐当时都是让着我的。”
荷兮这时拿着舞衣过来，问梅姑道：“姑姑，你看这彩铃儿是绣在裙尾，还是腰间好？”
木台建在江边一处开阔的地上，用料、漆色皆是上乘，褚公公亲身监的工，木质细致、雕花精美，半点错处也挑不出来。
我道：“那里就那么娇气。”
褚公公笑道：“女人要的木鞋，微臣也找来了，已经叫人送到玉容轩去了。”
我这几日苦练响屐舞，并在宫外请来乐工，重新谱了霓裳羽衣曲。响屐舞以屐履击地，讲究一个妖字，霓裳羽衣娇媚动听，配上响屐舞，更添风味。
我眼神一暗，若午后解缆，想来晚膳前才会到，那光阴头已经下去了，论在外头赏舞并不如白日里好些。不过虽说白日里舞姿更清楚灵动，但若就着夕照余晖，想来也不会差。我懒懒道：“晓得了。”
褚公公打个千儿道：“那微臣便先辞职了。”
梅姑蹲下来亲身为我捏脚，看着我脚上几处红肿，心疼道：“蜜斯练舞，也要重视身材，响屐舞最是伤脚，你看身上摔得青了好几处，这脚也肿了。”
我细心一想，她说的确切是这个事理。
梅姑对我道：“蜜斯不消焦急，我和荷兮明日赶工一天，舞衣便能制成了。”
褚公公这时神采回转，摆布斥退了跟着的小寺人，我见他神采慎重，便也挥手令一旁服侍的宫女退下。
褚公公听得此言，点了点头，俄然伸脱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字，我看着阿谁字，昔日的迷惑现在全数清了然。
我问道：“你可有甚么体例，让皇上志愿来行宫看我？”
褚公公见我的反应，了然于胸，再一次问道：“微臣问，女人是否成心，入主后宫？”
这几日，梅姑连日为我赶制舞衣，荷兮跟在一旁半学道，半帮手。
褚公公道：“呦，微臣奉养女人便是奉养皇上，岂敢担得上女人‘劳烦’二字。女人看，这木台已经建好，若女人再没别的要求，微臣也好清算帐本，上报给司设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