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角,四名女子跪坐于树下,四人面前别离置着一案,案上摆着长琴、箜篌、琵琶,以及颈细肩圆,中空,十三弦的弦缶。
渐行渐近,于一丈外站定,缓缓拔出腰间寒剑,指着刘浓:“汝,乃何人?”
殷浩大惊,呼道:“荀……娘……非也,左校尉,我等并非成心……”
一阵风俄然吹来,袭得王允之几乎未能站住脚,强忍住阵阵晕眩之意,朝着殷浩与刘浓一揖,疾疾的向巷子口奔去。
刘浓正色道:“回禀太子殿下,昔年,刘浓曾于新亭作言,现在,志犹不改!”
身后传来殷浩的笑声:“同居于日下,汝之影,为何与人分歧,似蛇而绕也!”
盏茶后,门内传来朗朗笑声。
说话之间,那人抬着剑,寸寸而前,直直将剑尖抵在了刘浓颔下,离喉一寸。
一个时候后,宾主尽欢,司马睿在老宫人的携扶下,醉态熏熏的拜别,一干乌衣后辈面若潮红、神采奕奕,但走路却踉踉跄跄,更有甚者把行朝玉笏往腰间一插充作腰饰。
殷浩眉梢一拔,偏头看向刘浓,脸颊一皱,笑道:“初闻君名,觉得君乃高逸隐士,再见君面,觉得君乃谦玉君子,现在又觉分歧……”一顿,捧笏揖道:“环球皆醉,我求一醒。”
行得极慢,每一步都仿佛踩着人的心跳。
王允之歪倾斜斜的走过来,胡乱一揖,醉笑:“本日,本日喝酒甚多,如果现下便去拜见太子,恐失礼节,莫若明日再往。”
殷浩干咳一声,一名甲士猛地展开眼睛,把两人一辩,面上神采顿时一喜,按着剑便仓促入内。“咦!”刘浓与殷浩面面相窥,他们尚未通名传禀!
四目一对,刘浓深深一揖,回身跟上步队,仓促拜别。
司马绍与殷浩齐声大赞……(未完待续。)
“妙哉!”
戴着面甲看不入迷志,面甲下的那双眼晴却让人如坠冰窖。
刘浓半眯着眼睛,问道:“此乃何人?”
“顿!”
“呼……”
“然也!”
“妙哉!”
“本来是她……”刘浓微微一笑。
刘浓道:“如果渊源不思醉意赛仙,该当备些物什解酒。”
奇女子,不爱粉妆偏束刀,古往今来,有几个女子能以此垂史留名?而她,便是此中之一。刘浓深觉得然的点头,两人转过巷子口,太子府便近在面前。
“锵、锵、锵……”
“怦、怦、怦……”
看着面前这一幕,刘浓心中感概莫名:司马睿已老,或许眼底寒光犹存,亦或大志仍在,但帝王棱角早已被各大世家磨平削尽。君非君、臣非臣,残喘偏安的帝国便若风雨中的纸糊屋舍,一旦雷霆过烈,便会无声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