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笑道:“你我虽份属太子属官,然,拜见东宫不过为尽礼数罢了……”说着,看了看刘浓,又道:“莫若如此,本日我与瞻箦先往,他日……深猷再往。”
可会晤到宋祎?
刘浓摇了点头,一声长叹,朝着司马绍一揖,对着殷浩一揖,而后朗声道:“夏虫不敷语冰,螟蛉不知春秋!君不闻,幼鹄若欲展翅,必将锻羽而伏巢乎。”
“妙哉!”
渐行渐近,于一丈外站定,缓缓拔出腰间寒剑,指着刘浓:“汝,乃何人?”
刘浓笑道:“道分歧尔,何需在乎身侧乃何!”
“华亭……刘浓……”
刘浓与殷浩并肩徐行而行,刘浓见殷浩面色有异,便塞了一枚酸梅给他,殷浩将酸梅含在口中,阵阵酸意在舌间一刺一荡,刹时便将那汩汩上窜的酒意压住。
恰于此时,庭中曲声停顿,一时静澜、落絮可闻。司马绍目光如炯,谛视刘浓,而殷浩则眯着眼睛看桓温,桓温面色不改,笑容还是。
一个时候后,宾主尽欢,司马睿在老宫人的携扶下,醉态熏熏的拜别,一干乌衣后辈面若潮红、神采奕奕,但走路却踉踉跄跄,更有甚者把行朝玉笏往腰间一插充作腰饰。
殷浩笑道:“若非是她,谁家女儿可着甲!”
殷浩从速拉着刘浓避在一旁,刘浓心中极奇,忍不住的侧目打量,嘴里则情不自禁地喃道:“女……女……”
顶盔红缨飞扬,身披大红氅,满身甲,腰间银色剑鞘极其富丽,剑锷嵌着三粒翡翠,按着剑的手指却纤细如葱玉。
刘浓、桓温、殷浩。
绕廊道,走庭墙,前面的乌衣子们勾肩搭背,醉态酣然。出了城东门,十八名新晋士子能够端端方正站着的,独一三人。
桓温奇道:“既是如此,为何意又在北?”
殷浩干咳一声,一名甲士猛地展开眼睛,把两人一辩,面上神采顿时一喜,按着剑便仓促入内。“咦!”刘浓与殷浩面面相窥,他们尚未通名传禀!
庭角,四名女子跪坐于树下,四人面前别离置着一案,案上摆着长琴、箜篌、琵琶,以及颈细肩圆,中空,十三弦的弦缶。
殷浩看着甲士步队消逝在巷子口,长长喘出一口气,涩然一笑:“走吧,瞻箦。”
桓温拍着双手,嘴角犹挂淡然笑容:“刘舍人奇志也,雄志也,如果如此,何不习祖豫州乎?”
刘浓仍旧落在了队尾,站在台阶下,斜斜望向危耸的宫殿,只见翘角飞檐衔着如轮红日,日光胜火,全部宫殿都仿似在熊熊燃烧,而司马睿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正装,正依在白玉栏上,俯目看来。
“唉……”
行得极慢,每一步都仿佛踩着人的心跳。
司马绍与殷浩齐声大赞……(未完待续。)
“顿!”
身后传来殷浩的笑声:“同居于日下,汝之影,为何与人分歧,似蛇而绕也!”
殷浩笑道:“未想,小小青梅竟有如此服从。”
“怦、怦、怦……”
阳光懒懒的洒在朱门口,四名带刀甲士背靠着廊住打盹,刘浓与殷浩走近都未发觉。
殷浩眉梢一拔,偏头看向刘浓,脸颊一皱,笑道:“初闻君名,觉得君乃高逸隐士,再见君面,觉得君乃谦玉君子,现在又觉分歧……”一顿,捧笏揖道:“环球皆醉,我求一醒。”
桓温扫了扫袍摆,淡淡一笑:“愿闻刘舍人之志!”
刘浓道:“如果渊源不思醉意赛仙,该当备些物什解酒。”
刘浓道:“祖豫州,英豪也,刘浓难望其背!”
“本来是她……”刘浓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