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雪雁递来一方丝巾。
“噗嗤……”
小仙子捉起笔,挥袖荡腕,未几时便勾画出一对合欢铃,提笔凝了凝,复于内里添增一物,乃是华亭陆氏庄园中的红楼,两铃绕楼,极其缠绵,小女郎媚然一笑。
“啊……”
小仙子,羞难自胜。
大管事由庄墙而来,踏着廊上点点流光,美得清浅而端庄,待至门口,轻声道:“抹勺,少主母起否?”
碎湖粉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浑身轻颤,羞得没边,身子寸寸发软,暗觉手脚有力,却不敢放手。而小虢儿一旦咬住,即不松口,双手捧着,吸之不出,即冒死吮之。
陆舒窈浑身一震,害羞娇嗔,“嗖”一声,将小脚缩回锦衾中,暗中拔了拔脚踝上的小金铃,嘴角微扬,自拾罗袜缚之,再不让抹勺揉弄,轻声道:“本日乃是沐兰节,各项物事可有备好?香囊需织三枚,需得孩儿菊、零陵香……”
抹勺来华亭刘氏已近半载,与世人相处甚好,诸女中,与她最要好的,便是绿萝小君,至于碎湖大管事,她常常见之,总觉心怯,小娘子曾言,大管事乃菊,秋风之菊,淡洁雅素。
陆舒窈脸颊抹着樱红,两粒酒窝浅浅内陷,暗觉足心阵阵舒软,亦不知想到甚,眸子汪起两湖水,身子悄悄颤抖,呼道:“抹勺,别,别揉了。”
碎湖笑道:“少主母心细,若少主母不提,碎湖几乎忘了,谢郡守寿辰将至,现下,碎湖便去备礼。”
少倾。
抹勺偷偷笑起来,把木盆放在门口,悄悄扣了扣门,室内侍婢闻听扣门声,把门翻开一条缝,嫣然道:“抹勺阿姐,少主母尚睡着。”
碎湖眸子眨个不休,浑身犹自颤抖,捏了捏手腕,缓缓制住,低头时,却见胸口沾着小少主的口水,轻纱被其渗入,隐见红豆俏凸,委实羞怯难当,再也禁不住了,扭头便走。
陆舒窈温婉一笑,缓缓起家,待碎湖起家时,漫不经心的一伸手,拉住大管事的手,并肩走出室。
抹勺弯身万福,回道:“尚未起呢,小娘子迩来贪睡!”
“嘤咛!”
待入中楼,绿萝抱着小虢儿转梯而上,徐氏谨慎谨慎的护于一侧,喋喋不休:“绿萝小君,现在有喜在身,不成抱小少主,谨慎伤了身子!”
“哇哇!”小虢儿挥着胖乎乎的小手,舞弄着一枝茱萸,眉开眼笑。
“仙儿,给……”
辩其去处,乃是前去绿萝小君院中,绿萝小君肚子又大了,也许会为华亭刘氏复添娇儿,亦或俏女。小娘子挺喜绿萝小君,赞其柔媚似水、贞慧若兰呢。
“嗯……”
小虢儿在绿萝怀中翻了个身,冲着陆舒窈裂嘴便笑,小家伙半岁不足了,尚不会走路,更不会说话,被娘亲逗乐了便哇哇,见了大娘便呀呀。
“呜哇哇……”
“叮铃铃……”
“抹勺!”
绿萝嘟嘴道:“无妨,小虢儿不重。”说着,亲了小虢儿一口,问道:“小虢儿,娘亲对否?复待几月,小虢儿便有阿弟了,乐乎?”
“是,小娘子。”
霎那间,廊上乱作一团,绿萝掩嘴偷笑,陆舒窈抿嘴忍笑,众婢想笑不敢笑。
待将三枚香囊封口,拈起尚未刺囊面的那一枚,歪着脑袋,稍稍一想,细声道:“抹勺,铺纸。”
“嗯,晓得了。”
“勿需多礼!”
婢女叠步至案角,悄悄跪伏,将芥香灰烬取出,复燃新香。
抹勺抱着一盆热水转廊而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婢,怀中捧着各式物什,有茱萸、菖叶、苇蒲、兰草、艾草,以及尚未闭口的香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