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三百三十三章 怎堪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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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懒懒的倚着堂柱,抱臂于怀,饶有兴趣的打量袁女正,嘴角微微一裂,扬声道:“不嫁于我,汝欲嫁于何人?”

一言既出,合座皆惊!

“哎。”

“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

谢裒眉头蓦地一皱,眼底疾疾一缩,端着茶碗的手一抖,泼湿袍摆亦未觉;袁乔满脸通红,三寸短须滚荡不休;袁耽呆了一呆,嘴唇轻抖;谢尚扬了扬眉,漠不在乎的一笑。

顾荟蔚蓦地一怔,情不自禁的喃着,睫毛轻扑,芳心颤抖,脑海中则闪现着一幕画面。

山阴城,谢氏水庄。烟柳画桥,清风徐廊,满潭荷花初绽,暗携一片芳香,四个女婢提着裙摆,奔行于长长的水廊,追逐着一蓬粉裙。

郗璇跪坐于乌黑苇席中,大红抹胸襦裙蓬洒,红与白相互辉衬,各绽鲜艳。

顾荟蔚端动手,盈盈施了一礼,柔声道:“荟蔚,见过郗伯母。”

“蒹葭,好久不见!”郗璇在长廊另一头,挥了挥手。

姚氏瞥着女儿,心中七上八下,庞大难言。

这时,一婢来禀:“夫人,小娘子,顾氏小娘子来访。”

小女郎走得极快,腮邦微微鼓着,好似各塞一枚青果。

“华亭美鹤,刘瞻箦!”袁女正微仰着下巴,看也不看俊美的谢尚一眼,复又补道:“江东之虎,平虏中郎将,汝南郡守,刘瞻箦!”

“岂有此理!”

“顾氏小女郎……”

其母姚氏转廊而来,走入梅园中,时价蒲月,梅蕊早已凋残,唯余铮铮铁枝,此景委实不宜小女郎眷恋,何如璇儿却极喜寒梅,即使万红谢尽,亦毫不舍弃。

姚氏瞅了一眼案中纸,见内里书着《毛诗》,矮案一角亦叠着厚厚的一摞,沉默叹了一口气,柔声道:“璇儿,稍后日中,且来沐浴兰汤。方才,茂猗先生来信,邀约我儿至建康小聚,待明日……”

袁女正抓着裙摆,狠狠地踩着青石板,头也不回的道:“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汝现下,恰处于梦中!”

郗璇眸子一亮,固执顾荟蔚的手,轻声道:“蒹葭来得恰好,昨日郗璇读《庄子》,忽逢一难,百思而难明,正欲去拜访姐姐。”

少倾,袁乔拍案而起,胸膛急剧起伏,明显肝火填胸,吃紧瞅了一眼谢裒,复又看了看袁耽,朝着谢裒拱手道:“幼儒兄,女正年幼无知而戏言,尚请莫怪!”

姚氏神情一愣,悠悠暗想:‘唉,顾氏小女郎也已十七了,与璇儿普通大,却犹未出嫁。两人交谊极好,经常互访。何如,几时方嫁也!’

“蒹葭!”

一颗心恍恍忽惚,仿似回到了那片茫茫的山坡上,躲藏于巨石后,看着他与人厮杀,提心吊胆却半分也不惊骇。转念间,又若置身于假山上,雪亭中,那怦然心跳的一吻……

郗璇道:“贤人有言: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何为江湖,何为道术?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养给;相造乎道者,无事而生定。其‘定’,乃何也?”

郗璇将笔一投,交叉十指,往外推了推,举至头顶,摇了摇小蛮腰,继而,款款起家,笑道:“娘亲,且多备些兰草汤,稍后,女儿与蒹葭同沐。”

希璇暗乐,面色却浑然不改,提着裙摆落座于案,命婢女撤走案中字书,摆上繁复茶具,培火弄水,边煮边道:“蒹葭欲往建康?”

袁耽坐不住了,当即起家,朝着谢裒沉沉一揖,正色道:“谢伯父,瞻箦乃醉月玉仙,才调横溢而功劳彰著,女郎们喜之爱之,何错之有?况乎,瞻箦现居北地,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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