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矜?不是陆氏舒窈么?”
刘浓看着宋祎,面色还是平平,嘴角带着如有若无的笑意。
“如此,且随我来。”
穿过槐树道便是东门口,出城即见山,乃丹阳山余脉,不高,独一十丈,更若山坡。坡中无青石,模糊一条杂草小道。
刘浓大步上前,抓住青玉笛的另一头,微一用力,宋祎放手。美郎君走到高处,凝睇青玉笛,笛身浑若玉,触手暖意犹存,微微凑唇,青香一阵。
氛围略显奇特,刘浓晓得何故,却故作不知。若论友情,红楼七友中,刘浓、袁耽、褚裒、谢奕四人交谊最是稠密,至于桓温已划一被剔除在外,而萧然却雅淡若水,与谁都有友情,并无深浅之分。萧然眼中有异,刘浓岂会不见,非为别因,想必是为宋祎。
刘浓抿了一口茶。
刘浓剑眉一扬,心中却嗵地一跳,暗道:‘萧氏绝非为彦道而往,那是何事?竟劳动他亲身前去?历阳?渡江,江南,江北,历阳!!历阳连通南北,莫非萧然此往乃是为萧氏商道?年后,刘訚曾多次致信,意欲遣人入南豫州。依刘訚猜测,北豫州乃祖逖与胡人重兵布控,南北商道应在南豫州,南豫州之北混乱不堪,埋没诸多游离权势,兰陵萧氏虽是宠然大物,但绝无能够将商道尽控,而刘訚之意……’
刘浓站在山坡上目送。
刘浓道:“闻笛而知音。”
王敦定知,祖豫州知否?
绿衣女郎淡淡的打断刘浓,刘浓缓缓抬开端来,只见她已回过了头,正看着远方的渡口,捉着青玉笛的指尖悄悄跳动,声音略冷:“君如何得知?”
“梅,梅花三弄。”
“晓得呢……”
萧氏管事将刘浓领至院外而止步,萧然迎出来,面上神采淡然,眼底含笑:“瞻箦,别来无恙否?”
“愿为小娘子鸣曲一首。”
刘浓点头道:“临时安待。”
沿槐道而行,视甲士们的谛视礼于不见。
绿衣女郎瞥了一眼美郎君,淡淡一笑。
“不是。”刘浓答道,目光绕过宋祎,看向槐树道的绝顶。
“且慢!”
萧然借抬手之机,瞅了瞅刘浓,见他面正目肃,眼中神清足可见底;暗忖:‘也许是我多疑,瞻箦与她不过曲直中知音’,心中由然一松,挥了挥袖,笑道:“萧然路经丹阳,知君在此,正欲前去看望,不想却是以琐事,瞻箦自来。听闻季野也至丹阳,不知瞻箦可有见着?”
刘浓剑眉不着陈迹的一皱,这甲士在偷窥本身,固然仅是仓促一瞥。
“君之绿绮安在?”
她没有看丁青矜,就那么随便的指着刘浓,很高耸、亦无礼,却被她把握的极其天然。
“宋小娘子应知,刘浓居华亭,华亭靠海。海中有巨舟,舟上有轮匠,若乘风顺水,指日便可至他乡,他乡甚美,有青山绿水,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