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甚,莫非你怕我嫁不得你么?”
正在自言自语小女郎神情一怔,回身问道:“来者何人?”
这下,全殿皆奇,便连王导都忍不住斜目看了他一眼。世人纷繁心想:‘刘隗与刁协向来一气同声,因《土断》之事,经常与纪瞻作对,又因谢奕入驻镇北军而与谢裒反面,此时,竟不携助刁协辩驳而同意纪瞻与谢裒,怪战,怪哉!’
百官纷繁投目司马睿,元帝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将错就错,倾身问道:“可有豫州军情?”
刘浓干咳一声,揖手道:“袁小娘子,夜已深沉……”
稍徐,小女郎踏入刘氏酒坊,左瞅右瞅,扭头道:“这便是你的别院么?好小……”
袁女正道:“另有何人?”
纪瞻道:“表,华亭刘浓,此子漂亮于江左,慈孝仁爱,博学强识,志乎典训善理义……”
小女郎眉眼一弯,点头笑道:“阿姐啊,我才不怕她。你去奉告阿姐,让她先回,我稍后……”
又是一个时候畴昔,司马睿暗觉眼皮发沉,心中却阵阵发寒且忿怒,殿中众臣所奏之事,不是抱怨便是诸般推委,豫州战事不断,却无人议之,其惧在何?
东晋典吏法制持续汉魏,州刺史、郡太守代天子牧守处所,掌管本地民生、军事,除一年一度秋分的述职外,无需听朝。是以,建康城水陆道口车来舟往,具是从四周八方赶来的述职者。当然,奉朝者也仅限于江东南部,大将军王敦便已有七载未曾入朝。
当下,吴兴太守周札,大声道:“陛下,纪尚书此举,怕是不当。”
“为何不说话?莫非心惭而有愧也?如果如此,尚可有救!”
果不其然,纪瞻下一句便震惊殿内百官:“臣,欲表其为太子舍人!”
“原是一曲天籁不复闻,半阙长歌赋江月之子,老将军欲表为何?”司马睿兴复兴,心中却知,纪瞻竟然于庭表扬,所请为何,定非易与之事。
周札道:“纲常有别,上、下不成混合,据臣所知,华亭刘浓乃是次等士族,岂可表得其职?”
刘浓眉头一皱,将她请出院中正室,命绿萝点灯,翻开门窗,又低声对来福一阵低声私语,命来福带人去寻袁女皇,想必袁女皇也正寻她。
“臣,附议……”
全场一静。
司马睿虚着眼睛问道:“不当在何?”
这时,来福回返,走到室口低声道:“小郎君,袁氏来人了。”
“太兴二年,蒲月,因叛将徐龛之故,本郡民户十不存一,臣核之,总计……”
“小娘子该当早归……”
“季父!!”
“诸君!”
“臣,附……”
阙下道:“启奏陛下,自杜弢余部杜弘与温劭亡后,柴桑侯三度用兵,已将合浦郡内匪患尽数荡清。臣所要奏之事,乃郡内创办《太子》学一事……”